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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陈】交易 43

又往后撸了一点跟莫凡有关的，经营管理相关瞎jb扯。

本章清水。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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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早晨，陈亦度穿着亲自设计的灰色西装上班，这天莫凡也造访了DU。

自上次的见面以来，两人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益亲近。探望陈母的时候陈亦度也经常叫着莫凡一道，还很乐意抽出时间带他参观DU工作室。自从新招了员工，花园别墅上下各个房间物尽其用，就连卧室也被改造成了VIP休息室。陈亦度既然常住在了谭宅，这里便完全用作了工作场所，所需物品都渐渐搬进了谭宅，与谭宗明的私人用品融为一体。

陈亦度领莫凡上下参观了一圈，让他在休息室里稍坐一下，吩咐TIffany去倒杯咖啡。

“怎么样，哥？”陈亦度询问莫凡的观后感。

“挺不错的，作为一个——小作坊。”莫凡坐在沙发里，评价听着严苛且吝啬，让端咖啡进来的Tiffany狠狠瞪了一眼。陈亦度倒是对这个答复挺感兴趣，毕竟平日里吹捧的声音听得多了，一句忠言逆耳特别来之不易。

“莫总给点意见？”陈亦度脱了外套，在莫凡对面坐下，西装马甲显得人曲线优美，干练挺拔。

莫凡从不那么待见他的Tiffany手中接过咖啡，很绅士地谢了她，而Tiffany还在为眼前这位莫总对DU的评语咬牙切齿，陈亦度温柔地叫了她的名字，接过她特地给自己泡的茶。

被陈亦度这么一打岔，Tiffany立刻就被顺了毛似的消了戾气，对陈亦度笑脸相迎，陈亦度说要和莫总有事要谈，让她先去忙。

Tiffany红着脸退出去，关门声响，莫凡才缓缓开口：“亦度，这女孩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哥，别开玩笑。”陈亦度摇头，催莫凡说正经的。

“好吧。根据刚才看的听的，我觉得你野心很大，现在的进展却很保守。”

“是。”陈亦度毫不掩饰地承认，他确实想要做得更好，但目前不管是客源还是管理似乎即将进入可以预计的瓶颈期，难以突破。

莫凡放下咖啡没有急着喝，就DU工作室目前的状况做了一个粗略的分析：“我知道你想做高端品牌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说句实话，靠你目前的人脉，客户群太过局限，反而会影响了名声的提高。”

“那哥觉得该怎么做？”陈亦度点头，虚心请教。

“我了解到国内的大秀你们做过几次，这点很好。但是我建议，你可以放眼国际，去巴黎、米兰这样的地方试一试。”莫凡说，“可以先在国际上打出点名堂来，再返回国内，这样不仅高端市场更容易伸展手脚，还有利于衍生出更多适合大众的产品。”

“你是说……最终可以拓展到非礼服的领域……时装吗？”

“有何不可呢？”莫凡耸了耸肩，继续说：“这样的话就满足你想达到的高起点，由高向低多元化发散式的发展思维了。我知道，经营管理并不是你的强项，你如果有心攻国际市场，肯定需要你和你的设计师团队亲力亲为地搞一段时间设计，欧洲我有几个比较熟识的朋友可以帮忙联系服装秀。DU的管理方面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职业经理人，公司的管理方面，可以交给他来办。”

陈亦度托着腮，认真思考着莫凡的提议，觉得十分值得借鉴，眼下他确实苦于没有合适的国际资源，而受公司管理的掣肘，有限的时间不得不分割成零碎的很多块，现有的人力资源又没有适合管理的人选。

莫凡趁着陈亦度专注思考的时候打量他，颇为锋利的轮廓取代了幼年时的柔软可爱，一双眸子却还透着满满的纯真少年感，洋溢着诱人的活力。而且最近从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微妙的成熟感，可能是突然担起家庭和事业的责任，人愈发沉稳收敛，跟着整个人的气质都深沉了很多。

想不到当年的小阿度如今出落成美人了。

然而陈亦度思考得太过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人喝着咖啡看他的眼神。

“想不到……”莫凡暗自感叹，不知不觉说出了声。

“……嗯？哥你说什么？”陈亦度闻声，从自己的世界中抽了出来，对着莫凡眨了眨眼睛。

“哦没什么，”莫凡用他常挂在脸上的一抹微笑掩饰方才不经意间差点被听了去的话，岔开话题道，“我是想说我今天好容易来一趟，陈总是不是能亲自给我做件西装？”

陈亦度一经提醒哎呀一声，立刻笑开了。他赶紧站起来去取了量尺，对莫凡说：“哥，你瞧我，把正事都给忘了，你站过来，我来给你量个尺寸？”

陈亦度的手法很轻，之间按着软尺滑过莫凡的身体，虽是隔着衣服的，却奇妙地让他接着方才被打断的遐思继续联想下去。陈亦度现在穿着衬衫和西装马甲，这套礼服应该是他自己亲手所制，十分妥帖地衬出他完美的身形，让人不由能想象出这具身体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会有多美。

莫凡回忆起那天会所里看到的齿痕和淤青，那痕迹暴虐不足，却显眼有余，一眼就看得出是某种爱《欲留下的痕迹，他问起的时候陈亦度吞吞吐吐语焉不详，一定是有事情瞒着他的。

陈亦度转到莫凡的正面，莫凡收回过度的猜测，目光随陈亦度渐渐蹲下的身影落在他的后颈上，那里也隐约有块红色的瘀痕。

陈亦度觉得环境太过安静，抬头见莫凡若有所思似的盯着自己却不说话，问道：“哥，一声不吭地，想什么呢？”

“亦度，过去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陈亦度的动作停了下来，仰起头，疑惑地看莫凡：“哥，你说什么事？”

清澈透亮的瞳仁里倒映出莫凡的影像，突然让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来陈家的时候陈亦度还小，而且之所以他们会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不仅因为莫凡车祸中父母丧生无处可去，还有一些其他的隐情。过去莫凡总能从陈亦度的表情中寻到一些共鸣，而今陈亦度就像被他母亲传染了失忆症一样，把那一段不美好从脑中完全抹去了。

“……多了去了，够和你说上一阵子的。”莫凡微笑着拍了拍他的头，“今天天气不错，下了班带咱妈去逛街吃饭怎么样？我感觉她有点认识我了。”

“好啊。”陈亦度记下莫凡的尺寸，收起软尺，“那我跟医院说一下，我们下班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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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亦度给医院打了招呼，自然也把行程告诉了谭宗明。那边似乎正在忙，并没有回消息，陈亦度心说反正已经汇报了，赴约多了份心安理得。

陈母的状态确实好了一些，莫凡经常找她说话，带她去家附近几个熟悉的地方转悠，帮助她恢复记忆。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陈母一左一右两个儿子扶着，坐在公园里整理她所剩不多的零碎记忆，“当时好像真的是有两个孩子在这儿玩的，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另一个就是你吗？”

莫凡点头。

“阿度从小认生，不爱说话，总也不合群，我一直挺担心他没朋友。”陈母攥着陈亦度的手说道，“后来吧……后来，好像就有人陪他玩了……我也就放心了……”

莫凡确实是陈亦度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玩伴。两人年纪差了好几岁，几乎没有兄弟之间的打闹争吵，更多的是兄友弟恭的场景。

“妈，当时就是哥来陪我了啊，我就不是一个人了。”陈亦度揉搓母亲有些粗糙的手。

“是啊……”陈母陷入沉思，歪着头看莫凡，“那就奇怪了呀……为什么……我觉得是先有的阿度呢？可你是他哥哥啊，怎么反而……是后来才有的你呢？”

“我父母出了车祸，去世了。”莫凡直言。

陈母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里充满怜惜：“孩子，真的吗？”

莫凡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他已经坦然了许多。

“唉，我都懂，阿度的爸爸也是一场车祸没的。”陈母叹气，也安慰地握了握莫凡的手。

“……您还记得亦度的父亲是怎么出的事吗？”莫凡继续问道。

“……是十字路口，对方的车子没看灯，横着开过来，就这么撞了。”陈母慢吞吞地说。

“我就在那辆车上。”莫凡说道。

陈母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是吗？”陈母有些颤抖地问他。

莫凡点头答是，陈亦度当时还小，去医院看母亲的时候也会顺便去看受伤的小哥哥。后来，仇恨因为亲人大多逝去而化解，三个人相依为命地生活了好几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陈母脑海中那根记忆的线像是临时被接上了，脸上表情有些感伤。

晚上三个人在一家老铺吃了点馄饨，就送陈母回医院休息。毕竟对于现在的陈母来说，不必要的心理打击都应该避免的，老人家精神稳定才最重要。

“亦度，我送你回去吧。”本来就是莫凡开了车载的陈母和陈亦度，自然提出要送陈亦度回家。

“……好的，谢谢哥。”陈亦度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坐在车上陈亦度心思烦乱，他已经很久没回自己家了，当然也不会去特意打扫，积了一层灰的住所要怎么向莫凡解释呢？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绝不想让莫凡知道一直以来他都住在哪。

一路上陈亦度都在闭眼假寐，却没有想出拒绝莫凡去老房子坐坐的理由。那毕竟也是莫凡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故人怀旧，再天经地义不过。现实也确实如他料想的那样，他自暴自弃地掏出钥匙开门，吱呀一声，门里的风景让他大吃一惊。

屋里一尘不染，完全没有久未居住过的地方应有的厚厚灰尘，家居摆设虽没有变化，都还保留着似真似幻的一股人气儿，仿佛他真的天天住在这里一般。

这是谭宗明帮他做的吗？陈亦度想着，摸出了手机，果然有一条未读信息。

【老房收拾了一下，需要的话今晚就住那。】

谭宗明发来的。

竟然能为他想得这么细致周到。陈亦度有些欣慰，甚至是感激。

陈亦度呼地舒了一口气，让莫凡随便坐。

“哥，这么久没回来，感觉怎么样？”

“是啊，特别的……怀念。”莫凡在房里转了一圈，在逼仄的客厅里的旧沙发上随意坐了，没有客气的意思，“也是难为你了，开了公司还要天天住这里。”

“恩……住惯了，挺好的。”

陈亦度口中敷衍着，紧张地用茶几上的水壶做水泡茶，目光不时地溜号，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会露馅的地方。

“不如，搬到我那去怎么样？”莫凡看到陈亦度惊讶的表情，补充道，“不是跟我一起住，我租的高级公寓，我帮你租一间我隔壁，这边的老房子你留着。”

茶水不知什么时候溢出了茶杯，陈亦度慌忙放了茶具拿餐桌布去擦。

“我就不用了吧，哥，我这样就挺好的，真的。”

他身上还背着巨额的债务，不会因为他夜夜宿在金主家里就有任何改变。也恰恰是这一点，反而让他心里无比踏实。他不想再欠谁的了，哪怕是胜似亲兄弟的哥哥。

“对了，哥，”陈亦度突然想起想问莫凡的问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之前我一直想问来着，当年你是为什么突然离开的？”

莫凡手里的杯子顿了顿。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陈亦度默默往自己杯子里添了点水，没有说话。

莫凡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

那样的事？陈亦度更加迷惑了：“车祸吗？”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成为莫凡离开他们的理由，也只有这个了。陈亦度当时并不在现场，所以只是听说过，当年是父亲的车撞上了莫凡家的车，才会酿成大祸，可能在莫凡心里这道坎始终还是没过去。

“其实……我和妈一直以来也觉得过意不去……想补偿你，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陈亦度斟酌着字句，生怕哪句话说重了，让莫凡心中添堵。

“亦度，你……”莫凡听了这话，反倒有些诧异地盯着他。

陈亦度以为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真诚，但莫凡那种疑惑的眼神又是什么呢？不相信他吗？

陈亦度有些局促，却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开，气氛还是凝重了起来，莫凡喝完杯中的茶，嘱咐他记得锁门，就离开了。

天色太晚，陈亦度就宿在了自己家里。他给谭宗明去了个信息道晚安，那边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陈亦度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又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想念谭宗明的。

“不谢谢我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谢谢。”

“今天顺利吗？”

“嗯，还行。”

“那就好。”

对方满意地笑了，嘱咐他早点睡，就挂了电话。

陈亦度本以为谭宗明会问一问都和莫凡说了什么，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提。他皱着眉，眼神哀怨地盯着挂断后的手机屏幕良久，仿佛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卧室里，自己的床，自己的被褥，奇怪的是陈亦度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

在自己家竟然失眠了。

他有些懊恼地发现，谭宗明的存在似乎早已经成为他的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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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写论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