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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楼诚/ABO】灰色地带(二十四)

飞机平稳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明镜带着明台收拾行装匆匆下了飞机,明台离开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坐在邻座的男子,男子与他点了点头,道了句“再见”。

相逢即是缘,即使以后可能不会“再见”呢。

 

等到机舱里几乎空了,中年男子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正准备走出去,一个身影拦在了身前。

“先生,别着急着出去啊。”声音细腻柔和,含着意思挑衅意味。

男子停住了脚步,站在面前正是那位浓妆艳抹的日本艺伎。

应该说是艺伎打扮的中国人。

中年男子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视线看着正前方,没有去看艺伎的脸。

“我认识你么?”男子语气轻蔑。

艺伎模样的女子嗤笑了一声,“认不认识我无所谓,你到底想对他怎么样?”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给我装蒜,明家欠你的吗,你要把他们都拉下水?”

“他们?”男子轻哼了一声,“是‘你们’吧?”

艺伎眼眸低垂,收回了质问的眼神,看向一侧,“我怎么样都不重要,你要是再把明台拉下水,那明家就真的全卷进来了。”

“我就是要他卷进来,你能拿我怎么样?”男子的语气显得玩世不恭,“我可没把你卷进来,是你自己非要往火坑里跳,我算是救了你,你还没谢谢我呢。”

“你——”女子一双大眼睛瞪了回来,倒引得男子微微一笑,他打量着她,谐谑地道,

“瞧你这身打扮,也没工夫在这跟我在这耗吧,”男子低下头去,在女子的耳畔低声一笑,道,“不过,挺漂亮。”说罢便越过她离开了。

机舱里剩下艺伎一人,她回头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猫一样的眼睛里少了往常的镇定和敏锐,留下的是迷惘和忧虑。

 

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跟上了中年男子的脚步,道,

“您真的要把他们家人都拉进来吗?”

中年人掸了掸衣袖,仿佛心不在焉地道,“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多管别人家的闲事了?”

年轻人显然性情急躁,“没有,就是觉得把人一家子都推到风口浪尖上是不是有点儿……”

“接着说?”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年轻人,那股子邪乎劲儿愣是把年轻人到了嘴边的话活生生给逼了回去。

“……没什么。”年轻人答。

“你是想说我不近人情,”中年人走出机场上了早已预备好的轿车,“现在这种时局,没有什么人情好讲,只要能达到目的,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你记好了。”

年轻人坐上驾驶座,应声答道,“是,长官。”

车启动了,中年男人从袖口里摸出一张扑克牌,喃喃自语道,“我不去找他,他会来找我的。”

 

+++

 

明镜明台姐弟二人很快就来到酒店下榻。明楼事先已经把在香港的一切事宜安排停当,备考期间,明台就住酒店,从一日三餐到生活起居都不用操心。明镜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是白来了。

“大姐,我就说吧,完全不用您操心的。大哥都安排好啦。”明台道。

“这个明楼,想得还真是周到。”明镜一边咬牙切齿地讽刺,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弟确实办事周全。

二人在酒店里呆着也无事可做,索性一起去餐厅吃顿饭。

明镜带着明台,走过几条街,来到一家街角的中餐馆。这餐馆外观不怎么起眼,招牌挂着个“亚细亚”的匾额,看上去像是有年头了,红底金字显得有些发灰。

明台嫌这家店不够干净不愿进去,明镜劝他说这家是老店了,虽然外表有些陈旧,味道是很好的,明台才勉强答应进来。

点了两屉蟹粉小笼包,一份儿虾饺,一份儿春卷。明台看样子是饿了,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个精光,明镜呢,夹着个小笼包咬了一半,汤汁溢到了手上,她拿出手帕来回地擦着,也不吃了,像是装着什么心事。

“大姐,你怎么不吃啊,挺好吃的。”明台一边咽下嘴里的小笼包一边说。

“哦,我不饿,我看你吃,不够再点。”明镜答着,心却不在吃食上,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她看着明台,偶然发现上衣口袋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明台,你上衣口袋里装了个什么呀?”

“嗯?”明台似是刚刚察觉,低头去看,一张名片大小的纸张露出了一角白色,“哦,可能是变魔术的牌吧。”说着擦了擦嘴又去摸上衣口袋,结果抽出一半的卡片被猛地塞了回去。明台脸色一变,瞅了一眼明镜,她似乎神思不在自己身上,便道,“那个,大姐,我去下洗手间,你慢吃。”

“哦,好的,你去吧,”明镜刚说完,明台就窜了出去,把明镜在身后嘱咐自己“别跑,慢点儿”抛在脑后。

明镜搓着手指,有点心神不宁。正在这时,一个女侍者端着一个餐盘走上前,道,

“这是本店的赠送的一道菜。您,相信占卜吗?”

听了这话,明镜像是被电到一样浑身打了个激灵,腰背挺得笔直,缓缓地道,

“鬼神之说,我不信。”每个字都吐得清晰。

“预言也有灵验的时候。”侍者说完,才慢慢把托盘放下,上面是两个三角形的饼干,侍者故意把其中一个正对着明镜。

“慢用。”侍者说完便离开了。

明镜这才抬头想看清侍者的脸,可惜反应得迟了,只看到一个清丽的背影。

也罢,明镜把注意力放在了盘子里的东西上。

签语饼,面衣内包裹着带字的纸条,东洋发明的玩意儿,本来只为讨个好彩头或者博客人一笑,给明镜带来的却是额外的紧张。

刚才侍者故意把其中一块饼干朝着自己放,明镜伸出手去拈住饼干的一角,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饼干被摆成了两半,露出了一张字条。

明镜看着上面的字,倒吸了一口冷气。

 

 

明台匆匆来到洗手间,把口袋里的卡片逃了出来,那张卡片确实是他变魔术时用的扑克牌,只不过正面被贴上了一张纸,上面用黑色钢笔写着一行字和一行数字,

“想让明镜活着回沪就来找我”

这是威胁。

思绪在明台脑中快速闪过,此时,他的神情已然不是在明镜面前表现出的不谙世事的模样,而像个机敏的战士。

出了洗手间,刚才的神情被巧妙地收敛起来,换回了一副少爷模样,悠哉地迈着步子走回餐桌,正好和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侍者擦肩而过。猫一样迷人的眼睛,妩媚的容姿,做个女侍者,真可惜了。明台流连地回望了一眼女子的背影,暗自惋惜。

明镜老远看见明台走回来,机警地把饼干带纸条一齐塞进了嘴,囫囵吞下。不小心噎到,猛灌了一大口茶水。

“大姐,吃什么好吃的呢?”明台坐下来好奇地问。

“来尝尝饼干,我刚才先吃了一块。”明镜说着,把剩下的一块签语饼推到明台面前。

“这是什么,”明台说着把饼干掰开,也有张字条。

“挺好玩儿的。”明台饶有兴致地看。

“那上面写了些什么?”明镜试探地问道。

“‘失物見’,什么意思啊?”明台说着,把纸条给明镜看。

“大姐,你的纸条上写了什么呀?”

“我刚刚的饼干里没有纸条。”明镜接过明台的纸条,淡淡地道。

明台略带质疑,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便也没有再问。

 

失物見,明台学过日语,这字条的意思是“找回丢失的东西”,找到了什么呢?

明台蹙眉,此刻已无暇多想,签语饼到底不过是商家用来娱乐的伎俩罢了。眼下需要想办法让大姐平安回沪。

而明镜呢,此刻有些魂不守舍,显然饼干里的字条并不是说着玩的。

这两姐弟,各自心里都装着事儿。

 

 

夜深,明台悄悄地从酒店溜出来,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拨了通电话,几乎是立刻接通,

“喂,我是明台。”

“我等你多时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白天飞机上的中年男子。

“你到底是谁?”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王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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