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靖】琰琰莫气(中)
蔺靖年下,伪父子。晨儿上学惹。
脑洞来自 @慕似 ,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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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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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学徒
蔺晨吊儿郎当的性子并没有因为上了学就有多大起色,上房上树,从未少过他。
不是捅坏了阁中的鸽子窝,就是偷吃了吉婶儿的粉子蛋。
还好琅琊山不缺身手好的,老先生包治少儿多动的顽疾。
力气多得没处使不是么,绕着琅琊山跑两圈准好。
医术学来繁冗庞杂,既要涉猎广博,又要钻研精深,有时候还讲究点灵活的自创技巧。
这些恰恰对蔺晨来言格外有趣,确如萧景琰当年所说,他天生就是个做大夫的好材料。
老先生第一次见到蔺晨便知晓了。
蔺晨趁先生不备,骗他吃了自制的药丸。
老先生哪里想到会被孩童算计,登时发热心悸,似有中毒之兆。
蔺晨言笑晏晏,一副无辜姿态:“这也是我不得已而为之,求先生收我为徒,我自然为先生解毒。”
老先生不解,说你为何非要拜我为师。
谁知蔺晨答得让他差点气昏。
蔺晨答曰:“我才不想拜你为师,但只有拜你为师,外面等的那个人才能开心,我只要他开心。”
老先生年少时也曾行走江湖,倒是欣赏性情中人,蔺晨行事虽然旁门左道,剑走偏锋,却是知恩图报,本性不坏,想来稍加调教必能成为不可多得之才。
而这些收徒轶事蔺晨都一言以蔽之,个中细节萧景琰全然不知。
总之先生收了总是好的。
琅琊阁的修行颇为苦闷,不仅要学医术,还要学功夫。
江湖行医,难免遭难,不得不习武以自保。
蔺晨练得颇为卖力,每每想到萧景琰戍守边关如此辛苦,遥想有朝一日若能替他杀敌,为他医病,该有多好呀。
人生所求不多,但求成为琰琰的一味药,解忧的药。
(十一)情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某天夜里蔺晨做梦梦见了萧景琰,他一身铠甲,红氅猎猎,雄姿英发,怎一个美字了得。
蔺晨伸出手去,抱住了那金属的铠甲,任凭人在怀中怎么挣扎也不放开。
琰琰,琰琰,要怎样你才能只在乎我一人?
怀中人似是说了什么,蔺晨听不见,那人却就此倒下再不能言语。
“琰琰!”
蔺晨梦中大呼,突然坐起,一身冷汗湿了衣襟。
不止是汗。
第二天早上,吉婶儿发现蔺晨变勤快了,衣衫床单被褥全自己洗了。
“孺子可教也。”大家点头称赞。
真正发生了什么,天知地知蔺晨知,别人不得而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蔺晨也是事后偷进了藏书阁才弄明白的。
春宫绘本里的种种姿态,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没有一次能一气呵成看完的。
每回偷窥,都要关窗掩门,生怕别人看见。
此中大有学问呐。
蔺晨常常一边制鸽哨一边琢磨。
这黄赤之道是他和琰琰可行之事么?
鸽哨就是蔺晨这么一边琢磨一边削出来的,每个都暗藏机关,样式五花八门,声响也各不相同。
蔺晨在某些方面可以算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
今天做张桌子,明天做把椅子,后来琅琊阁的饭菜都不必厨子端上楼,直接用蔺晨发明的托盘吊上去。
寂寞了就把萧景琰寄来的信件翻来覆去地看,看得纸都皱了。
蔺晨抬头望天,琰琰什么时候再来信呀。
(十二)琅琊阁主
一年复一年,蔺晨在琅琊阁不仅学成了悬壶济世之术,还练就了一身好功夫。
现在鸽子能飞多高,他也能飞多高。
但俗话说,从小看大,三岁看老,此话果真一点不假。
蔺晨当初抓周,饶是头一个抓的根本不是什么杵臼,那抓的明明就是美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
蔺公子闲来不爱别的,只爱撩撩美女,逗逗姑娘,学得一嘴油腔滑调。
难得他长成了一副颠倒众生的好皮相,翩翩佳公子,皎皎白月光。
有些话他说了,那叫风流,别人说了,那只能叫流氓。
老先生功成身退,隐于江湖,蔺晨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先生的衣钵,成为了新一代琅琊阁的先生。
然而他可不是什么正经先生,发扬平日里爱给人占卜凶吉,打探消息的长处,
玩儿了个花样,琅琊阁摇身一变,变成了江湖消息集散地,自封琅琊阁主。
托鸽哨的福,他研制机关的本事也小有成就,如今阁内大小事务直接以机关绳索往来,安全隐秘,又着实省去了不少人力。
学徒照收,银子照挣,据说只消在琅琊阁待上三年,便可江湖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慕名而来的求学之人甚多,然而琅琊阁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至今没有听说他答应收谁为徒。
阁主大人天天也没闲着,琅琊阁天下闻名,不仅大梁,连周边的列国也派人暗中求助。
起初阁内事务很多需要阁主亲力亲为,蔺晨忙得不亦乐乎,自然无暇去看萧景琰了。
琰琰啊琰琰,你现在是何模样哦?
蔺晨完成了笔下第一百幅萧景琰的绘像,肖想今年靖王正值而立,该不会长胡子了吧。
笔随念动,在萧景琰的唇上添了两道胡须。
果然琰琰怎么都好看。
须髯让画中萧景琰原本端方俊秀的脸徒增了几分威严来。
蔺晨痴痴地傻笑一阵,忽而忆起萧景琰曾经要他叫爹。
盯着画的蔺晨无奈地撇嘴,笑容缓缓收敛,神色也颇有些凝滞。
我如何能认你当了爹。
蔺晨内心一阵钝痛,何时才能相见呀,我的琰琰。
多思无益,他深呼了一口气,晃了晃大脑袋,决心重新再画一幅。
(十三)求解
江湖有言:一卷风云琅琊榜,纳尽天下奇英才。
琅琊榜是江湖上每年必不可少的噱头,英雄,才子,美人,都非要论个高下。
琅琊阁主阁主虽神通广大,其爱美之心也是人尽皆知,想必这绝妙的美人儿一定是要留在身边的。
江湖总有好事者,疑心阁主定是雪藏了佳人,不舍得排了榜让天下人瞧了去,非要追究天下最美的人到底是谁。
愿出千金,但求一解。
阁主笑答:这个嘛,钱你既然都出了,告诉你也无妨。
美人儿倒是真藏了,芳名嘛,无可奉告。
于是江湖上盛传,琅琊阁主,金屋藏娇。
但去过琅琊山的人未必登过琅琊阁,登过琅琊阁的人未必见过琅琊阁主,见过琅琊阁主的人也未必就能见到阁主精心藏起的没人。
倘若问起真正生活在琅琊阁的人,绝色美人多了去了,你是问能歌擅曲的宫姑娘,才貌双全的秦姑娘,都不是?若是说我们阁主最喜欢的,恐怕要数上蹿下跳整日添乱的小飞流吧。
江湖人不解,美人儿藏哪儿啦?
阁主心里明镜儿似的。
天下最美的人,当然是我的琰琰。
藏佳人于庙堂,这叫大隐隐于市,你们这些凡俗之人这辈子恐也难见到一面。
别说千金了,就是万金,也休想我告诉你。
(十四)思君
琅琊阁主治阁有方,阁内机关,各尽其用,下属各司其职,看起来最不靠谱的可能就是阁主。
所以阁主一般不见客。
善男信女问个情缘,说不定会被调戏,官员商贾问个吉凶,说不定会被嘲弄,阁主只待病人最好,医好了不收银子,夸一句就心满意足。
阁中大事阁主定,小事下属定。阁中无大事。
琅琊阁主得了闲,不亦乐乎。
平日里要么编编榜单,搜罗搜罗新晋的英雄美人排个序。
要么赚赚银子,给各国太子争权夺位支个招儿。
要么写写信,寄托一下对琰琰的思念之情。
琅琊阁的信鸽可能是世上最为繁忙的动物,隔三差五就要差往各地,为琅琊阁传递讯息。
蔺晨终是把鸽哨留着没用,带着鸽哨的信鸽去向无非两处:边境和王府。
边境军情紧急,鸽哨声响怕惊动了敌军,靖王府也不排除有别有用心之人,思前想后,还是给取了。
嘹亮的鸽哨,哪天才能再听一听就好了,和琰琰一起。
鸽哨虽然用不得,蔺晨在道具机关上的功夫倒是十分受用。
医家招牌,蔺晨独树一帜,奇技淫巧,闻所未闻,却包能把人给治好了。
近日里新制出一张木椅,据说有定气凝神之用,坐于椅上仿若秋千,寓医于乐,甚是有趣。
之前去信告诉靖王,回信看到萧景琰说光听描绘难以具象,若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坐上一坐才好。
蔺晨正跃跃欲试,忽然收到线报,他的琰琰有麻烦了。
(十五)重逢
江湖风云变幻,也不可能料事皆准,蔺晨也有没想到的事。
蔺晨没想到,他再见到萧景琰,竟又是战场。
他匆匆赶到萧景琰的军营,看到的却是一片血海。
北渝军队突袭梁军营帐,粮草被焚,萧景琰的军队孤立无援,损失惨重。
那人身披铠甲,手持长剑,在战马上奋勇杀敌。
大氅血色浸染,一如多年前蔺晨做过的那个梦。
蔺晨想都没想,马鞭狠命一抽,飞驰出去。
马蹄飞奔,长剑出鞘,蔺晨顾不上更衣,一身白衣素袍杀入了敌阵。
我的人,我不救,谁来救。
萧景琰和将士都看见一个怪人杀了进来,此人竟是在助梁军杀敌。
功夫卓绝,锐不可当。
萧景琰遂令左右将士从旁协助,自己仍一马当先,冲杀在最前面。
眼看萧景琰就要被敌军包围,蔺晨看他打法简直不要命,策马狂奔了一段冲至萧景琰近旁,一个飞身从马上跃起,挥剑挡下了萧景琰身后的暗箭。
剑气横扫四面八方,敌军应声倒地,咽喉中剑血喷不止。
萧景琰虽觉此人眼熟,形势危急之下也无暇细想,二人迅速交换一个眼神,便又冲杀出去。
好不默契。
萧景琰也奇怪,此人居然如此熟悉自己的打法,仿佛战术已经事先切磋过千百遍。两人以一当十,逐渐冲出层层包围,此刻身后马蹄声渐响,大梁援军已至,敌军闻声立刻乱了阵脚,四散奔逃。
大局已定。
萧景琰此刻已是耗尽了力气,视野模糊,仍在马上强撑着。见那公子一身白衣早已成了血衣,远远朝自己走来。
这样子真是像极了某人。
某个他日思夜想的惹事精。
空气凝滞着血腥的味道,十多年前,也是在这样的战场上,他与那个婴孩的相遇。
此刻却是重逢。
他要是来了,可能就是这幅模样吧。
萧景琰这么想着,缓缓倒了下去,落马之际,血衣公子飞身上前托住了他,把他抱入怀里。
“琰琰,琰琰你看看我!”
萧景琰听到有人唤他,能直呼他名讳的,除了母妃,也只有他一人了。
萧景琰太累了,离得那么近却看不清那人的脸,他抬起手,想摸一摸他多年未曾谋面的脸庞,还没等触到肌肤,就沉沉地垂了下去。
“殿下!”士兵见状大呼。
“吵什么吵!我是大夫!都别喊!”蔺晨的声音比谁都大,一个最无关紧要的人居然瞬间镇住了全场。
蔺晨把人打横抱起,送入了尚未被损的军帐之中。
疗伤诊脉,行医者之术,是他最擅长的了。
“就是些皮外伤,不碍的。”蔺晨不耐烦地跟萧景琰的一众下属解释。
“那、那殿下怎么昏过去了?”下属争着问。
“还不是被你们给拖累的!你们要是中用点儿,能叫你们殿下累成这样?!”蔺晨厉声训斥,丝毫不留情面,“他就是睡着了,我已经给他服了药,待会儿就能醒。”
说归说,见一群人都伤得惨兮兮的,也不忍心就这么走,还是熬了大半夜把伤患全治了再离去。
这个郎中,脾气差得很,但医术了得。
一众将士都被训懵了,待蔺晨策马离去后才有人问起:“那他到底谁啊?”
人刚走,萧景琰就醒了。侧近列战英伤得不轻,他只好叫吩咐一旁手脚还灵活的戚猛:“快把那个人叫来,我想见他。”
戚猛为难:“殿下,叫不来了,那人刚走。”
萧景琰坐起身,皱着眉头,眼睛瞪得更圆了:“竟敢就这么走了?”
好你个蔺晨,来去招呼也不打,反了天了,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养大的!
戚猛百思不得其解,仗都打赢了,萧景琰为何还这么生气。
(十六)拈酸
朝堂形势风云变幻,萧景琰退敌有功,陛下恩准回宫,受封亲王,加赐王珠。
萧景琰再不用亲自率军戍边,可以参与朝堂政事,有良臣辅佐,也有谋士相助。
琅琊阁一早便知,靖王会涉足夺嫡之争,只是暗中观望,并不插手相助。
蔺晨明白,此时的靖王府要想稳中求胜,是不能与琅琊阁有瓜葛的。
蔺晨卧在阁中,一袭水色云龙纹袍,折扇轻挥,乌发随风缓缓动着,身边炉上煮着 一壶好茶,人发着呆,水沸了都懒得理。
“阁主。”属下前来禀报。
“何事?”蔺晨答得慵懒。
“靖王近来收了个义子,名叫庭生。”属下据实禀报。
“义子?庭生?”蔺晨重复着,“此人什么来头?”
“只知道是掖幽庭的孩子,底细还不甚清楚,可能跟祁王有关联。”
“知道了,下去吧。”蔺晨挥退属下,缓缓坐起身,这才将茶壶拎起,倒入杯中。
蔺晨确实时刻都掌握着萧景琰的状态。
“义子……”蔺晨喃喃自语,终哼笑一声。
好歹你还是想认个儿子,这下满意了吧。
“来人。”蔺晨折扇一收,招来属下。
“阁主有何吩咐。”属下道。
“把我之前做好的那个,送金陵去。”蔺晨道。
“是。”属下会意退下。
蔺晨心不在焉,两指捏了茶杯忖度着。
总归不能让他把我给忘了才好。
茶水入口,上好的茶具应声落地,砸了个粉碎。
“哎哟烫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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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写不到肉蓝瘦得哭天抢地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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