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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陈】交易 36

前情提要：嘟嘟和厉薇薇彻底分手，放开胆子问了谭宗明喜不喜欢他。（当然喜欢啦

本章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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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亦度的颈子上不可避免地添了个牙印儿，只好多盖了几层遮瑕膏给藏起来。回想起前一天晚上做的事，觉得羞耻又愚蠢，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再好听又有几分能信。

谭宗明待他倒是和往常一样，叫佣人送来换洗的衣裤，帮陈亦度把衬衫扣子从下到上一颗一颗地扣好。扣到最上面一颗，还有意无意地蹭过隐约可见的齿印，陈亦度扭过头去装作不在意，其实恨不得赶紧从谭宗明的视线中逃离。

既然主人没有赶他的意思，陈亦度索性就大大方方在谭宅住了一阵子。陈亦度比较慢热，原先还比较拘谨，这些天心情舒畅些，就跟佣人们渐渐相熟了。谭宗明的生活习惯和喜好，他多少能打听来一些。刘妈告诉他，谭宗明其实很爱吃荤，但现在生意应酬越来越多，外头的大鱼大肉吃多了生厌，反而愿意吃些清淡的饭菜。陈亦度想起以前给他做过的红烧肉，虽然菜式不能更平常，谭宗明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他笑着听刘妈话家常，想着自己可能是歪打正着投其所好了，有点小小的得意。

谭宅的玄关墙壁上挂了许多照片，过去陈亦度没空仔细瞧，偶然看到的时候，好奇地又多看了几眼。照片里谭宗明骑着相当潮的机车，脸上还洋溢着少年人的青涩稚嫩，而这些在男人现在的表情里早就寻不见了。

“过去谭总也挺爱玩儿的。”陈亦度听见身后传来话音。

“严叔。”陈亦度叫人，老严笑着答应。谭宗明现在把老严配给陈亦度当专属司机，自己的司机新换了个人，老严没事的时候就帮陈亦度跑跑腿打打下手。

“你们是赛车同好吗？”陈亦度敏锐地认出了照片中也有年轻一些的老严。

“是，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老严憨厚地笑，“以前还有时间瞎玩儿，现在谭总太忙，抽不开身了。”

“他怎么让您......”

既是多年老友，让人当司机未免有些委屈人家。陈亦度不解，话也没能直接问完。老严十分善解人意，倒是爽快答了。

“生意场上能信任的人不多，我前四十年钱也赚得够花了，人脉也结交了不少，可就是不爱抛头露面整那些虚的。谭总可帮过我不少忙，得一知己不容易，朋友愿意信任我，我不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么。”

陈亦度这才明了，原来老严远非一个专属司机这么简单，说不定可以算得上谭宗明的心腹了，听了老严这一席话，油然生出些敬意。

“那......严叔您知道......谭总为什么对我......”

陈亦度埋在心底无人解答的问题竟然这时候陡然问出了口，他说了一半才觉得唐突，难为情极了，“不好意思，不该问这些的。”

老严有些惊讶地看了陈亦度一会儿，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和善地笑了，答道：“陈先生，您和谭总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插嘴的，不过，我可以告诉您谭总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其他的，您可以找机会问问谭总本人。”

这个回答确实相当妥帖，几乎没有破绽。陈亦度谢过老严愿意跟他聊这些，再问下去也难免失礼，便只好岔开话题说说近期的行程。

虽然陈亦度一直以“休养”为名住在谭宅，却莫名越养越虚，两根杆儿一样的长腿走路都有点儿打飘，曹钟好几次跟着陈亦度跑客户都问他是不是天太热中暑了。可真正的原因陈亦度心里清楚，若不是某人纵欲还能是什么，但这话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实际上这些天来后面倒是真没怎么用过，但性|生活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的迹象。谭宗明花样繁多，陈亦度应接不暇，每每新添吻痕，都要花很多心思遮遮掩掩。陈亦度心虚，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违背了小赵医生当初的医嘱。

谭宗明本没察觉什么，只是偶然见到陈亦度晨起时下意识地去揉下腹，这才意识到不该这么没有节制，于是才体恤地承诺在陈亦度工作忙的时候不碰他。

陈亦度总爱把自己逼得太紧，接了订单就没日没夜地干活儿，总免不了惹人心疼。谭宗明有意给他打岔，载他去看看母亲，一起吃个饭，甚至有意晚上多逗逗他，缓解一下压力。

设计上的事情谭宗明管不着，陈亦度的日常工作他也完全不插手，只有在管理方面会抽空指导一二。年轻人勤思好学，上手很快。这一段时间，随着订单的增多，DU工作室招了两三个新人。有同窗校友，也有设计行当中技术过硬的同行。员工们各司其职，服装打样和成衣制作基本交给下属去做，给陈亦度省下来不少时间，可以专心设计的同时，也有了空闲去经营管理。

陈亦度的学校放了假，这让他可以一心扑在工作上。身体基本康复之后，为了不再让健康拖后腿，他开始锻炼。谭宗明有天回家的时候见他在健身室里锤沙袋，看样子是对拳击挺有兴趣。想着一个人练未免无聊，就给他推荐了一家优质的搏击俱乐部，配备专业的私人教练，既能健身，还能竞技。陈亦度白天工作，晚上一有空就去俱乐部锻炼，生活逐渐有了规律。

陈亦度时常也觉得怪得很，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适应了自己和谭宗明的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并且还成为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对于谭宗明的心意，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欠人这么多钱都没有被催债，感激都来不及，何必奢求别的呢。冷静下来之后陈亦度的心境平和了许多，现在比感情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物质基础，再怎么谈感情都是不现实的。他很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现在最需要得到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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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天变得比什么都快。安迪的婚礼在即，转眼一场大雨把原定于户外的草坪婚礼转移到了室内。谭宗明和陈亦度都应邀盛装出席，在Z市最高档的酒店见证了安迪与包奕凡许下盟誓。

婚礼的主角身着亲自设计的礼服步入殿堂，是一种极大的成就感。陈亦度心情极好，身心的满足感使他全程带着真诚的笑，谭宗明看见他眼中的光芒都比平时要亮一些，仿佛多年前那个纯真可爱的孩子一般。

仪式后的宴会，安迪和丈夫来给陈亦度敬酒，表达了一番对礼服的赞叹和谢意，感谢他为婚礼的辛勤付出。被夸赞后的陈亦度脸颊有些泛红，露出孩童般腼腆地笑，毫不犹豫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坐在近旁的谭宗明不着痕迹地轻咳了一声，陈亦度这才知道不要得意忘形。果然包奕凡不会就此放下看似海量的陈亦度，就在他还要劝酒的时候，被谭宗明适时打断了。

“小包总，能和安迪喜结连理，我是不是功不可没？不该敬我一杯吗？”

包奕凡一听这话，立刻转身与谭宗明打趣：“追到安迪是因为我本人优秀，当然，谭总你也帮了一丁点儿忙。”

安迪娇嗔地搡了包奕凡一把，赶紧敬谭宗明：“小包都是开玩笑的！谢谢老谭，有你这个朋友和上司是我的幸运。”

觥筹交错。

陈亦度不至于特别不胜酒力，但也知道谭宗明不愿看他多喝，喝了两三杯就换了软饮。而眼看着与谭宗明攀谈的人却络绎不绝，来客与谭宗明推杯换盏，转眼七八杯酒就下了肚。原来婚礼也免不了应酬，想巴结谭宗明这棵摇钱树的人很多，只要有机会都不肯错过，再小的角色都要往处凑，哪怕是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陈亦度有些担心谭宗明这么个喝法儿对身体不好，想换了酒替他挡。他正要起身，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不经意地回头一瞧，目光瞬间凝住了。

一个身着灰色西装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陈亦度的身后，他的发色微黄，却打理得相当雅致干练，一张严肃的面孔盯着陈亦度的时候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情绪。陈亦度听见那人说：

“亦度，别来无恙。”

陈亦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缓缓站起身，熟悉的面孔和声音让多年前几近褪色的记忆潮水一般涌进大脑，眼前这个人的面容虽然有些久远，但还不至于陌生到不相识。

陈亦度微张的唇因为惊讶半天没说出话，半分钟以后才勉强回了神，他咽了咽唾沫，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叫了声：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