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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白蟒传 之 初遇

设定：蔺晨是蛇精。本篇为二人初遇番外，清水，害怕蛇的亲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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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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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名震天下的江左盟宗主梅长苏，实乃十三年前赤焰军少帅林殊。知晓此事的人屈指可数。除了江左中的赤焰余部之外，当属如今天下第一情报集散之地——琅琊阁。

十三年前，大梁与北燕梅岭一役，赤焰军歼敌数万，气力耗尽之时竟遭自己人暗算，血染梅岭，几乎无一人生还。少帅林殊在命悬一线之际为琅琊阁主所救，奈何所中火寒奇毒难解，终大费周章，削皮刮骨，折损阳寿才得以解毒。林殊从此化名梅长苏，召集江湖零落赤焰旧部，暗中建立起江左一派，以图铲尽奸臣，冤案昭雪。

欲成此事绝非一朝一夕之易事。梅长苏明白，仅凭一己之力或是江左盟恐也尚显不足，人脉情报之诸事必定要请琅琊阁相助方能成事，然而琅琊阁一向保持中立，情报生意向来以金银交换，身份不论，一视同仁，又岂会平白无故相助于他。然而梅长苏也非庸人，自有他的法子让这琅琊阁主倾囊相助。

茶室之内，两人对坐不语，只闻炉上茶水煮沸之声。

一人乃江左盟宗主，梅长苏。另一人，正是琅琊阁少阁主，蔺晨。

“家父与蔺老阁主可是多年的旧识，你我也算相识多年了。”梅长苏伸手取了茶壶，为二人斟茶。

二十年前林殊之父林燮与琅琊山蔺老阁主大战三百回合的事情，梅长苏仍记忆犹新。如今听闻蔺老阁主云游四海，琅琊阁由其子少阁主蔺晨执掌大局。

“上一代人的事情，不用到这一代还做计较吧。”蔺晨面无表情，倒是取了茶杯呷了一口，“何况，我爹还救了你的命，按理说你该听他的，好好养病才是。”

“我自当多谢老阁主相救之恩，”梅长苏拱手，施礼却是朝着蔺晨。

“要谢便谢我爹去，跟我无关。”蔺晨淡淡地道，“我爹要是在这儿，一定跟我想法一致。”

“在我面前就不用装模作样了吧。”梅长苏微笑，目光通透。

言下之意，蔺晨明白得很，听了此言，反倒心安理得许多。

关于琅琊阁的蔺老阁主确有不少传言。有人说，老阁主其实已驾鹤西行，只是不想被人看见而已，也有人说，老阁主游山玩水，隐于江湖，似是漂流到东瀛岛国去了。

众说纷纭，是真是假，无人知晓。而藺少阁主性子随了老阁主，放荡不羁，从来对老阁主得行踪不管不问，别人也就梗无从得知了。

而这些传言与梅长苏所察之事有所不同，据他所知，蔺老阁主既没有死，也没有远游。

蔺少阁主蔺晨，和老阁主本就是同一人。



蔺晨不疾不徐地看了对方一眼，道：“你怎么认为都好，这个忙我不愿帮。”

“别急着下定论，”梅长苏笑，“你我也算相识多年，看在旧友的份上，这个忙不帮我一帮？”

“呵呵，这时候跟我说交情，我还就告诉你了，就因为把你当朋友，才不愿你去那京城险恶之地！”蔺晨义正辞严道。

梅长苏不恼，蔺晨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已了然于心，他不愿意在此事上相助于他，不愿插手政事并非怕惹祸上身，而是念及自己身体罢了。

“多活几年能如何，少活几年又怎样，你活得太久，这些事怎么反而看不开了呢。”梅长苏伸手烤火，手指在暖意中蜷起又松开，“比起我，有一人倒是可以拿来与你做个交易。”

“哦？是么。”蔺晨像是来了兴致，“你倒是说说看。”

“据我所知，你衣食住行皆无所缺之处，要说不足嘛……”梅长苏故意停住话头，吊足了对方的胃口。

“不足？”蔺晨挑眉。

“要说这不足嘛，唯独少在一个‘情’字上。”梅长苏道。

“呵呵，我以为你会说什么呢，”蔺晨哂笑，“这种事，我早已觉得寡淡了。”

“我看未必吧，”梅长苏道，“若我说把靖王予你，如何？”

“我不认识什么靖王。”蔺晨不屑一顾。

这回轮到梅长苏笑出了声：“没想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琅琊阁阁主居然不知道靖王，也罢，他长期戍边在外，被人忽视也是自然。”

“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与我何干。”蔺晨问。

“倒是没什么关系，”梅长苏饮了一口茶，接着道，“靖王，乃梁帝七子，萧景琰。”

“萧……景琰。”蔺晨愣了一愣，茶杯递到唇边，竟是忘记送茶入嘴。

“想来，与你似乎不是毫无干系罢。”

梅长苏已经把人说动了，他悠闲地舒了舒筋骨，道：“活了上千年，四处游玩也该腻了吧，是时候动动脑子了。”

说罢，缓缓地站起身，抽了书案上的一本书，道：“《翔地记》，是本好书，我先借了，这还嘛，还你一个靖王，如何？”

“靖王……”尘封的记忆逐渐开启，蔺晨想得出神，喃喃道，“……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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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当梅长苏还是林殊之时，蔺晨与林燮在琅琊山巅相遇，两人大战三百回合，后结为莫逆之交。林殊当年虽然只有十岁，却已经初显天赋异禀，在双方大战之时就给林燮出谋划策，让身为灵蛇的蔺晨丝毫占不到便宜。

蔺晨倒也不气，难得有一对合得来的凡人父子，甚是有趣，一战不分高下，便相约来年九安山春猎之时再战。

然而来年，却是蔺晨失了约。

九安山蔺晨去是去了，奈何他先前修行有所劳损，到了九安山后蛇蜕之期突至，无奈只好隐于后山山洞之内不得出。想来待蜕皮结束之时，春猎也该结束了罢。

无奈，事出突然，只有回头再告知林氏父子。

蜕皮过程艰难，蔺晨不得不化为白蛇之身，初始之时极为痛苦，目不得视，耳不得闻，辗转于蛇蜕令人窒息的绑缚折磨之中，每经历一次就仿佛死过一次一般，痛苦非常。

这次还正赶上皇家围猎，想来在自己毫无抵抗之力的脆弱之时，必然容易招致杀身之祸。这是凑的什么热闹，蔺晨自嘲。

好巧不巧，蔺晨正在蛇洞中痛苦挣扎着，有什么东西从洞口掉了进来，重重砸在身上，本就疼痛难忍的身体更增一层负担。

蟒蛇用力摆头试图恢复视力，刚能把头部从蛇皮中蜕出，蛇眼复明，就见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少年，红衣鲜艳，发髻束于头顶，此时蓬头垢面，双眼紧闭，却掩不住本来美好的容貌，孩童似是脚踩空了，摔下来后昏了过去。

后山蛇洞如此隐蔽，也亏他能够误打误撞闯进来。蔺晨想。

蔺晨尚在蜕皮的痛苦之中，管不了这许多，他虬结着蛇身，用尽浑身解数向外挣脱，其间挣动摇摆身体，竟是把少年晃醒了。

看到眼前闻所未闻的骇人景象，少年大惊失色，一双鹿似的眼睛大睁着，嘴巴长着却不敢叫，自己正处于蛇体的中央，躲无可躲，退无可退，只好僵坐在原地，任蛇的鳞片在自己周围来回剐蹭，都不敢移动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蔺晨尚未摆脱蛇蜕，浑身发热，痛苦难当。鲜红的蛇信被郁结的血气憋得发紫发黑，若不能成功从蛇皮里脱出，说不定真能困死在这山洞里。

不如……

蔺晨看了看被圈住不动的少年，突然动了心思。

若是吞了这小人儿，说不定可以恢复一些精力，就算不能恢复如初，人入蛇腹必然能使身体鼓涨，也可以从内部撑破外皮。想着，蛇头便靠近了少年，蛇信吐着，渐渐近到已经可以感受到少年紧张的鼻息。

一蛇一人，四目相对。

一个是杀意，一个是恐惧。

蛇信探向少年的脖颈，温热的脉搏正在跳动。少年发着抖，一动也不敢动。

蟒蛇棕瞳大睁，张开蛇口，露出了锐利的尖牙，少年认命地闭上眼睛。

尖牙刺破了锁骨处的皮肤，一滴血顺着伤口流下，形成一道血线。

自能化人形以来，蔺晨已经多年未行杀戮之事，真的要在此时坏了多年的修为吗？

他终没有忍心下口。蛇收回尖牙，转了方向，不再搭理那孩子，独自继续辗转痛苦着。不想此时少年竟然拔出一柄短匕首，颤抖着站起身，接近蟒蛇的身体。

呵，小崽子，区区短刀就想伤我么。蔺晨想。

“我想帮你。”这是少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蔺晨回望，脏脏的小脸也无法掩盖俊俏的容貌，黑色的眸子里透说不出的坚定。

蔺晨没有动，不知从哪里来的信任，他确信少年不会伤他。

少年果真没有。

少年用匕首嵌在蛇身与蛇蜕之间，艰难地撕扯，不一会儿工夫，还真给撕出了个大口子。蔺晨的蛇身已经脱出一半，之后就越发容易，不消多时，白色的蟒蛇便从蛇蜕中成功蜕出，新生 的鳞片光滑无质，通体洁白，少年抚摸着大蛇的蛇身，笑得灿烂，仿佛忘记了自己正与猛兽同处一室。

蔺晨瞪着一双蛇眼，像被少年的笑容蛊惑了似的，半天没转移视线。

然而毕竟刚经过一场生死劫数，有些乏了，蔺晨蜷起身体，在原地休息。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已经天黑，这才发现，少年已经蜷在他身边睡着，紧贴着蛇身的地方格外温暖。蔺晨可以听到小小的心脏砰砰直跳。而这个少年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蒿草、树枝树叶，在他周围搭了一个巨大的窝，又褪下外衣搭在他的身上给他取暖。

少年居然不怕他。

天色已晚，恐怕今夜少年是不好回去了罢。蔺晨暗想。

单薄的少年只穿了中衣，在夜色下微微地发着抖，白皙的肌肤蹭着蛇身的鳞片，触感异样，却意外的舒适。蔺晨身体尚弱，暂时无法化成人形，蛇身寒凉，这样下去恐会冻坏少年，只好以蒿草暂时封住洞口，以蛇身圈紧少年，将蛇身最是温热的腹部贴着人体肌肤，以供少年安睡。

少年似是倦极，沉沉地睡着，却睡梦中打了个喷嚏。

看来还是冷，这回蔺晨倒是想出了保暖御寒的法子。他衔来刚换下的蛇蜕，使用了些法力，将其化作无形之衣裹住少年，让蛇蜕与肌肤合为一体。如此一来，便可抵御寒冷。

夜里，少年在温热暖意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赤身裸体，与一条白蛇紧紧缠作一团，蛇与自己浑身滚烫，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只觉他对那蛇非但没有恐惧，却心生一丝奇异的好感。猛地从缱绻暧昧的梦境醒来，却发现天已经大亮，自己独自睡在洞中，下身一片湿热，少年不知，自己竟是经历了第一回梦遗。

“景琰！”有人在洞外大喊。

是林殊的声音。一夜未归，后山的路只有他和林殊才知道，自然是小殊找到了他。然而之前发生过什么，却像刚才的梦境一般，全然不记得了。

林殊一问，萧景琰三不知。

林殊和萧景琰从后山离开的时候，蔺晨并未走远，而是盘于一棵老树的树梢悄悄观望。

原来他叫景琰啊。



此事之后，萧景琰的锁骨上多了一颗痣。那是蔺晨在少年的锁骨处留下的一枚印记。

然而多的不止一颗痣。蛇蜕化在萧景琰肌肤之中，蔺晨乃千年灵蛇，其蛇蜕何止能够御寒，其质地坚韧，披于人身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当今世上金丝软甲都逊它一筹。

此后数十年，萧景琰青年时期在外戍边，征战沙场，因有蛇蜕护体，身体康健非常，从未有过伤损。

萧景琰未可知，是蔺晨消除了他的记忆，因为蔺晨那夜与萧景琰同做了一个梦。爱上凡人有害无益，蔺晨决定封存这段记忆，多思无益。

蔺晨也未可知， 蛇洞的秘密竟让林殊猜中几分，成为多年之后交易的一个筹码。蔺晨自嘲，自己终究输给了俗念，却输得毫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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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阁书斋内，梅长苏将大计之梗概诉与蔺晨听，琅琊阁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让靖王的大名出现在赫赫有名的琅琊美人榜上。

“提名美人榜首虽是实至名归，但我真是不忍心啊。”蔺晨撩起袖子，挥笔写下琅琊榜美人榜单提名，“榜一放出去，只怕天下人都要肖想这靖王是何尊荣喽。”

“提个名而已，又不会把人给写没了。”梅长苏不以为意。

“唯独这个美人儿，我只想自己留着，哪能被别人看了去。”蔺晨搁笔，把榜单卷好交于下属，交待放榜事宜。

“放心，不出一个月，保准景琰会来此地。”梅长苏胸有成竹，道，“我可是把朋友给卖了，答应我的事情可要作数。”

“好好好，”蔺晨勾唇一笑，“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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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之前完结什么的，就当我没说吧（啪啪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