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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陈】合欢(上)

cp:胡八一x陈亦度

 设定:陈亦度还是大学生,胡八一大他十来岁。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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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胡八一上山下乡那会儿,被分到了一个叫滁州的小山村,在那里认识了个朋友王凯旋,外号胖子。二十出头的青年里,他俩是最淘的,没少挨队里头数落。

有一天,做完分配的任务,他俩一人拎了把气枪去山里猎野味。村里不富裕,平时吃饭油水也少,他俩这次行动倒是得到了一同下乡的年轻人支持。气枪劲儿小,他和王胖子一共才猎了两只野兔子,用王胖子的话讲还不够塞牙缝呢,天色已晚,无奈只好往回走。

傍晚回到村口,王胖子远远见到一直野鸡飞上了村口那棵合欢树上,有点儿开心,说:“老胡你瞧我的,今晚的肉又多份儿野鸡!”

胡八一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说:“吹牛不打草稿,你倒是先打下来再说。”

“瞧好吧您呐!”王胖子话音一落就瞄准放枪,这人还真不是吹牛,从小玩枪,基本指哪儿打哪儿。

胡八一瞧着树上,野鸡旁边那树杈上好像有东西。

是个人。

戴着个合欢树叶编的草帽子,身穿粉色裙子的一小孩,远看像朵大个儿的合欢花。那小孩晃着脚丫子,背着脸不知道在做什么。

“那小孩,小心别掉下来!”胡八一大声喊。

喊声哪里快得过枪声,枪已经响了,野鸡应声掉落,那孩子明显受了惊吓,啊地叫了一声,屁股没坐稳,仰头就要栽下来。

“哎小心!——”

胡八一看那孩子要摔下来,三两步跑上前去,树还是有点高的,胡八一虽然用膝盖做了点缓冲,孩子还是炮弹一样地砸到他怀里,两人硬生生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王胖子冒冒失失地赶过来,也不管打下来的野鸡了,赶紧看胡八一和孩子怎么样。

“哎哟!都怪我!你看我也没看着上面有人,吓着你了吧,小孩你怎么样,老胡你没事吧?"

胡八一皱着眉摇头,这胸口一击让胡八一疼得半天也没说出来话,胳膊可能是蹭破皮了,一看怀里孩子,刚才应该是护到了,这会儿草帽也掉了,短短的头发居然剪的圆寸,发尖硬的挺扎人。

小孩儿吓傻了,掉下来的时候都忘了叫,这会儿趟在胡八一怀里,脸红红的,喘着气,一双大眼睛里越来越湿,好像下一刻就要哇地哭出来。

但是小孩终是没哭,像是极力忍住一样,他愣愣地盯着胡八一,像是某种小动物,胡八一也形容不好,只是这眼神一下就撅住了胡八一的心。

“小孩,你没事吧,摔着没有?”胡八一问。

小孩不说话,只看着胡八一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远处掉落的东西。

那是一个画板,一支笔。

小孩原来在树上画画,纸已经被弄皱弄脏了,上面画着一朵合欢花,扇形的花瓣被画得粉嫩可爱。

王胖子赶紧捡起画板和笔,胡八一抱起孩子站了起来,问道:

“小孩你家在哪儿啊,我们送你回去吧。”

王胖子一看胡八一这么珍惜地抱着,打趣道:“哟哟,老胡我真没见过你这么温柔,你这整个一抱媳妇似的,走咱会会亲家母去。”

胡八一对王胖子骂了一声“你大爷的”,仍然微笑着看怀里的小孩,道:“别理他,你放心,我胡八一一定把你安全送到家。”

谁知小孩突然回过神似的,推开胡八一的怀抱自己翻了下来,也顾不上姑娘形象,露出棱棱的细腰和一截白色小裤衩,抢了王胖子手里的画板和笔,头也不回地跑了。

“嘿,哪儿来的野孩子,跑得到挺快!”王胖子边说边捡起气绝的野鸡,“不过也好,被队里发现,少说又是一顿骂。”

胡八一远远望着小孩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也没多说,和王胖子回村去了。后来他问起村里,谁也没见过那个他描述中的穿红裙子的短发女孩子。


2.

十年后,胡八一和王胖子结伴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滁州,来这里不为别的,生活所迫,走投无路的两人终于决定干一票倒斗的行当,胡八一凭自己从祖辈那里学来的一点看风水的知识,觉得这附近虽然山清水秀的,却并不适合王侯将相建墓,一开始就没太在意。但当年下乡时期他俩在山里却时常能摸到个碎瓷片啥的,村里的瓶瓶罐罐似乎也多是些河里河里捞来旧东西,看上去能值些钱,也证明了这里必定是有墓穴的。

这次回来,村里都很欢迎,他向村支书说明来意,村支书倒是不反对,只是国家考古队已经捷足先登,收去了大部分的古董,琅琊山原始森林那边听说是有的,但没人敢去,据说以前去的人都没回来。

胡八一了解了情况,决定先在村里住下,村支书找人给他们准备家伙事儿和向导,东西一齐,他和王胖子就上路。村里的男人都被考古队雇去做工了,剩下老少妇孺看到胡八一都热情得很,胡八一身材魁梧长相俊俏,又是知识分子,好些婶婶辈儿的都跑来劝他别去找墓了,干脆在村里扎根下来,再娶个媳妇儿,多安稳,多乐呵。

胡八一笑着拒绝,说自己年纪太大又没钱,大姑娘家看不上他。姑妈婶婶们向他摆手,说哪里年纪大,不才三十多么还年轻呢长得又帅怕是有对象了没告诉她们吧。胡八一还真没有对象,当了十年兵,生死战友倒是结交了一堆,但真没遇到喜欢的人。

临了村支书也说留下来比找墓靠谱,这万一回不来了不就太可惜了,说罢就要给他说媒。

胡八一看这情况是怎么推也推不掉,只好先囫囵应下一桩,打算第二天拉着王胖子跑路。

下斗需要带的道具:罗盘、枪、洛阳铲、防毒面具、手电筒、蜡烛、黑驴蹄子、鸟笼、麻雀……胡八一白天在屋里收拾东西,王胖子去村里找英子当向导,胡八一就打算王胖子带着英子一回来就上路。这时房门突然开了,胡八一吓了一跳。

开门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胡八一习惯性地摸了摸腰上的枪,道:“你是谁?”

 

3.

青年身材瘦高,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人穿着薄衬衫,牛仔裤,干净得不像本地人。青年看他掏枪的姿势也有点被吓着了,忙举起双手,道:“有话好说,那个,是胖婶儿让我过来的。”

“哪个胖婶儿。”胡八一狐疑地问。

“就是村头的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我本来在门口等的,门口有狗,我就进来了。”青年举着手,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哦,进来吧。”胡八一听小青年说了几句话不像是村里人,还怕狗,便松了戒备,接着准备行头。

小青年战战兢兢地走进屋子,坐在离他较远的凳子上,把身后背的东西卸下来。胡八一刚才光注意青年的脸了,这才注意到他背着个挺大的家伙,那是个四四方方的布包。

“你是干啥的。”胡八一问。

“我搞设计的。”青年答。

搞射击的?靠,就你这样的也能打枪?胡八一看着他瘦瘦的骨头架心里这么想,却没好说出来。

青年就这么坐着,胡八一走到哪儿,他眼睛就追到哪,胡八一被看得尴尬,就只好找点话说:“你不是本地人吧。”

青年点头:“我以前来过这,这次回来看看,胖婶儿跟我说要结婚啥的,我没弄明白,她让我来这等着再说。”

胡八一可算明白他来干什么的了,不管他口中的胖婶儿是哪个胖婶儿,八成是给他介绍对象的。难道上次他说大姑娘看不上他这句话让村人人会错意了给介绍个男的来?不能啊,不管怎么样,不能把小孩儿耽误了。

就在胡八一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王胖子回来了,一脸丧气,道:“哎呀老胡,我跟你说,英子来不了啦!”

“什么!”胡八一大喊。

“来不了啦!她家里给她寻了个对象,刚嫁出去,现在那还能来啊。”王胖子边说边进了门,看见门里还坐了一个人,立刻放小了声儿,“这谁啊?”

还没等胡八一言语,青年笑着站起来伸出手:“我叫陈亦度。”

王胖子愣愣地握了一下,接着胡八一也跟他握了个手,这挖坟掘墓的事儿说出去不光彩,便故意没报大名。

年纪轻轻,手上茧还挺厚,胡八一想着刚才握过的手感,可能真是个好枪手呢。

“怎么办啊老胡,”王胖子焦急得很,“那地界儿听说可难找了。这边山多水杂,容易走岔路子。”

胡八一皱眉:“哎,那我们只能再等等了,看有没有能代替英子的向导人选。”

王胖子性急,气得拍桌子,“哎!那还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再过一阵子,可就晚了。”

胡八一知道王胖子的意思,现在国家考古队正在此处勘探,发现那处墓穴也是早晚的事,他们现在只相当于打一个时间差。

“古墓的话,我知道在哪。”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胡八一和王胖子同时回头,说话的正是那个姓陈的青年。

“呃,小陈,你确定你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吧。”王胖子怀疑地问。

“我以前跟家里大人去那边探过险,路我记得。”青年回答,“你们去的话我可以带路。”

胡八一和王胖子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怎么办,当下要么就是要等,要么就是去试试运气。而胡八一和王胖子都是性急的人,凭着他俩再加上陈亦度,山里就算再怎么危险,三个男人怎么也能成事了。

陈亦度又补了一句:“哦,但是我得快点儿回来,我跟胖婶儿还有约呢。”

胡八一收好所有的家伙事儿,给王胖子一包,自己一包,抡到肩上道:“嗨,你那什么胖婶儿逗你玩儿呢,跟我们走吧,回头我替你跟胖婶儿解释。”

说完不等陈亦度反驳,就拉着他上了路。


 

4.

三个人沿着村里的土路走,来到村口的时候,抬头就望见那株合欢树,时候正好是花期,粉白色的扇状小花开了一树,陈亦度停下来望了望,那棵树早已比十年前粗了一倍,枝杈也更多。

胡八一见陈亦度停下就道:“怎么,不会刚走两步就累了吧?”

陈亦度说:“才没有。”

王胖子瞅了一眼合欢树,回忆起往事来:“老胡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接住了个小孩。”

胡八一点头:“后来小孩儿没吱声就跑了,不知道是哪来的小姑娘,挺可爱的。人在树上画画呢,楞被你气枪吓下来了。”

陈亦度像是有些不快,回头瞪了胡八一一眼,道:“赶紧走吧,我还要早点回来。”

胡八一纳闷,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便和王胖子跟着他走。

山路颇为崎岖,岔路又多,陈亦度一点不带迟疑地向前走,王胖子忍不住问他:“我说,你确定是这条路?你怎么会这么熟悉的?”

陈亦度边走边道:“你不信我可以别跟来。”

一句话堵住了王胖子的嘴。

胡八一怕这小青年走得寂寞,便找话题聊:“你在哪儿学的射击?”

“XX美院。”陈亦度不加思索地答。

“啥?”胡八一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地方教这个?”

“当然了,学服装设计一般都知道那儿。”陈亦度答。

“你大爷的,搞半天你是个裁缝啊。”胡八一一开始就听岔了,以为那孩子是个使枪好手,这下好么,带个裁缝来有啥用?

“那又怎么样!”陈亦度显然被胡八一的反应激得更气,懒得理他了。

“那你到底怎么认识这地儿的,你倒是说说。”胡八一无奈地笑着问。

陈亦度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点气愤却又炯炯有神。

“我爸挺爱登山的,这座山风景好,没被开发,我小时候跟他一起爬过,”陈亦度接着道,“那个墓,是我发现的。”

“那时候你多大?”

“六岁。”

“这么小不点儿就能记路?”王胖子难以置信地说。

“我就是记得。”陈亦度依然冷面以对。

胡八一问:“那离这儿还远吗?”

“再走一个小时就能到。”陈亦度头也不回地答。

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野兽,只是潮湿的空气让周围石壁生了青苔,格外湿滑难走。进了密林之后树间生了许多昆虫,倒是显得有些恶心。

这样阴湿的环境,就算有墓也要被腐蚀殆尽了吧。胡八一暗想。

“注意脚下,可能会有蛇。”陈亦度提醒。

“还用你说,我们小心着呢。”王胖子道,生怕被这小年轻小看了。

沿着山石爬了一段,穿过密林,终于来到一个较为空旷的地界。这里树木丛生,除了这三人之外不像有人来过,路都是他们新踩出来的。

来到中心地区,环看四周,周山环绕,此处像是一个天坑,被牢牢地围了起来,他们的正前方凸起一块岩石,遮住了视线,后面有什么不甚清楚。

“墓在这儿?”王胖子问。

陈亦度点头:“那块石头后面有个洞。”

胡八一取出罗盘,看了下周围风水,绝非墓穴佳所。

这种地方居然有墓。

“你上次来的时候进去过?”胡八一问。

“没有,我就在洞口瞧了瞧。”陈亦度答。

“哎那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知道这是个墓呢,也许是熊瞎子洞呢。”王胖子觉得这个陈亦度实在太可疑了。

“这山没有熊。”陈亦度答,斩钉截铁。

“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王胖子道。

“我就是知道。”陈亦度扬起下巴,表情不屑一顾。

“走,去看看。”胡八一虽然也觉得陈亦度这小子挺奇怪,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我不进去了,”陈亦度道,“我在外面等你们吧。”

“怎么?把我们带坑里自己想跑?”王胖子故意激他。

陈亦度生气了:“你们要来的,我就带你们来了啊,我可没说要一起进去。”

“你!”王胖子说着就打算掏家伙,胡八一赶紧制止了他,道:

“好了,不进去就不进去,那小陈,你在门口守着,我们进去看看就出来。”

陈亦度皱着眉,眼睛埋怨似的盯着他,点了两下头。

决定之后,胡八一和王胖子就爬上了 石台,后面果然有一个洞口,通向地下。他们先探了探洞口深度,把装了麻雀的鸟笼子放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又拿了出来。

鸟还活着。

俩人做下墓准备期间,陈亦度径自找了一处大石头坐下来,打开方形的布包,里面装的是画板和画具,还有一本画册。他支起画架,钉了张纸上去。修长的手指捏着炭笔涂了起来。

“还真会画画,你嘴里还有话可信。”王胖子在旁边一边看一边说着,陈亦度不搭理他。

然而没人注意到,他画的并非眼前的景色,而是一棵大树之下,一个青年抱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孩子。陈亦度只把青年的眼神着重画了,一双眸子格外深情。

陈亦度草稿打完,笔用力往笔筒里一插,把画纸取下来放进了画册。

他自然是早就认识胡八一的,他就是胡八一口中那个在树上画画的小姑娘。



5.

确认没事之后,两人准备进墓穴,胡八一的意思是留陈亦度一个人在外面守着。王胖子不放心,说万一这小子从外面把洞口封死了咋办,硬是要拉陈亦度下墓。

最后,陈亦度坚决抵抗之下,竟是被王胖子用绳子捆了,拖着下了墓。

陈亦度一边挣着绳子一边磨着后槽牙,气不打一处来,暗骂了一句:“混蛋。”

下了斗,胡八一和王胖子一人一个手电筒,王胖子还牵着陈亦度,摸索着朝前行进,开始路还比较不平坦,俩人用铲子挖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挖出一条勉强通一人的路。陈亦度就被栓在一边坐着,扁着嘴不吱声。

往后路就顺得多了,眼前的景象逐渐有了墓室的样子,只是外形残破,和胡八一预料的一致,几乎已经被周遭的潮气腐蚀得差不多了。

三个人在防毒面具下闷了一会儿,偶然看见一只松鼠一溜烟跑过,陈亦度被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想溜,却又被绳子捆着,一拉一挣摔倒在地上。胡八一赶紧把人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泥土,问摔疼了没。陈亦度带着面具,一言不发。

“看来是个胆小的,连老鼠都怕。”王胖子一脸不屑。

有动物生存,看来此处空气倒是无毒的。胡八一帮陈亦度取面具时,陈亦度小脸被闷得通红,看来是难受得够呛,却不说话。不禁让胡八一觉得有趣。

“闷坏了吧,墓里不安全,你要是不跑,我就把你松开,怎么样?”胡八一问。

陈亦度没想到被绑起来还能讨价还价,委屈地点点头。胡八一帮陈亦度松开绳索,扶他站起身,帮他揉揉绑缚的地方,陈亦度挣开胡八一的胳膊,退到一边,自己按着胳膊。但确实没跑,跟着他们往前走。主墓室的门被嘎吱一声打开,墓中构造并不复杂,也没有特别的雕刻花纹,只是防潮功夫做得不错,室内还算干燥。屋子周围放了些瓶瓶罐罐,也看不出华丽尊贵,连不大懂行的王胖子都唏嘘:“这儿顶多就是个商人的墓吧,光有钱建墓了,什么值钱玩意儿也没留下。”

胡八一环顾了一下四周也赞同,本身此处风水就说不上好,选址此处建墓,必不会是帝王将相,顶多一方富贾。

“这些瓶瓶罐罐都是南北朝时期的,你们拿出去能卖个好价钱。”陈亦度只站在墓门口,冷不丁地发话了。

“你怎么知道的?”王胖子拎起一个罐子走过来,道,“跟哥说实话,不说实话砸晕你。”

陈亦度白了他一眼,道:“你别看它都是土,长得难看,这种胎底粗松,胎面不紧密的瓷器是当时制陶的一大特色,你把外面土擦干净就能看到釉面了。不信就算!”

王胖子也不懂行,听陈亦度这么一说,似乎有点道理,便去看胡八一。胡八一点点头,他虽然不会看古董,却知道点历史,觉得陈亦度的话也并非胡说。

“你倒是很懂古玩。”胡八一让王胖子把瓷器放回去,对陈亦度道。

“我有个朋友是做古玩生意的,关系很好,他教的我。”陈亦度说。

胡八一点头,想着不然就先收些瓷器回去,毕竟开棺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但来都来了,王胖子还是决定开棺一看。

“老胡,你看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咱们看一眼呗,就看一眼,万一有个啥呢?”王胖子找胡八一商量。

“贪心。”陈亦度冷冷地插了一句。

“嘿,我看你小子是欠揍。”王胖子说着又要轮袖子跟陈亦度杠起来,被胡八一拉住了。

“看可以,得按祖宗的规矩来。”

王胖子一看胡八一也有意开棺,赶忙称是。

胡八一照例在东南角点上了一根蜡烛,一会儿开棺,若是蜡烛亮着就取点物件,若是熄了就原物归还。

两人熟门熟路地卸了棺盖的钉子,撬开棺木一看,果然陈着一副白骨。王胖子松了口气:“哎,幸好不是粽子,只剩骨头了。那什么,我们好奇心强,误入此地,求墓主大人谅解啊。”

陈亦度倚在墓门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胖子胖子飞给他一记眼刀,又开始忙自己的,搓搓手作了个揖,做罢就伸手进去摸墓里有没有什么宝贝。胡八一光注意观察蜡烛明灭了,棺材里暂时没空瞧。

“哎,怎么啥都没有啊,”王胖子摸了一圈,站起身道:“敢情有钱人死了,好玩意儿都捐给平民百姓啦?我就不信了。”说完又摸了一圈,一无所获。

胡八一看蜡烛一直是燃着的,便推了推王胖子,道:“行了行了,你去看着蜡烛,我看看。”

王胖子让开身子,让胡八一自己看。

胡八一看着这副白骨,觉得甚是奇怪,白骨紧贴着棺木一侧,明明一具棺木睡一具尸体,为什么不往中间放呢。似乎在为什么别的东西腾地方,可旁边什么都没有啊。

胡八一想着,又把棺材打开了些,似乎每块骨头都要看得仔细。虽然骨骼衣料已经腐朽,但还是可以判断出此人生前一定身材颀长,家境富足。头骨保存完好,从颧骨到下颚都有着很完整的轮廓,胡八一虽然不是看骨的行家,却也能想象出此人生前必定样貌不俗。一路看下去,无意间被尸体的指骨吸引,此人的一只手没有放在胸前,而是垂于身体一侧,指骨修长,可以想象,是一双极其秀美的手。看了一遍,确实除了尸骨没放别的物件。

胡八一刚想说盖棺,似有什么东西迎着手电筒的光反射回来。胡八一再次看向棺木之中,刚才垂下的指骨之前嵌了一个深绿色的东西。奇怪了,刚才有么?胡八一刚碰上去,一个叫声从墓门处传来:“胡八一!你给我回来!”

胡八一一惊,回头望去,陈亦度一脸惊恐,不知所措。

“哎怎么了这——”还没等王胖子问完话,蜡烛陡然灭了。

胡八一见状不妙,想要抽回手去,但手似乎被那墨绿物件禁锢住似得,抽不出来。黑暗中手电筒的光打在尸骨上面,那墨绿的东西是个玉扳指,寻到主人似的不放手。

“你们快走!别管我了!”胡八一似是被不明力量控制住了行动,焦急万状,他怕自己连累到胖子和陈亦度。

“你等着啊我把蜡烛点上!这蜡烛咋回事儿啊又买便宜货了!!”胖子连忙找火去点蜡烛,却怎么也点不着。

“胡八一!危险!快回来!”陈亦度也顾不上害怕,咬着牙跑了过去,也不管有没有鬼魂了,上去就拉胡八一的手。

这不牵还好,胡八一刚碰到陈亦度的手,精神就像被抽离似的开始涣散,整个人缓缓倾倒下去,竟是跌进了棺墓里。

正好就跌在那具白骨旁边的空位上,似乎就是专门为这么个人准备的。

“胡八一!!”

陈亦度的呼唤声越来越远,胡八一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栽在这里,只后悔没来及问一声陈亦度: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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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老胡X度度,然而cp有点冷,就试着自己下手了,第一次写盗墓,各种没想好,不确定有没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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