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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楼诚/ABO】灰色地带（十六）

开车送汪曼春回家，阿诚载明楼回明公馆，一路无话。车上二人，各有所思。

到了家，明楼还向往常一样把脱下的外衣递给阿诚，自己径直走进书房。阿诚把大衣挂在臂弯，上了楼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橱，里面除了一小半是自己的衣物之外，其余空间全被明楼的衣服占领，阿诚将手里的一件用衣架撑起，稍作打理，添了进去。用完晚餐，处理完杂事，阿诚进书房确认是否有其他事情待办。这几天白天忙得连轴转，到了晚上却不知缘由地睡不踏实，阿诚多少有些疲惫过度，想早点休息。

“先生，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如果没事的话，”阿诚话刚说到一半。

“后天，送明台上飞机。”明楼在书桌前专心处理文件，说话时并没有看他。

“是。”看来明台考香港大学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明台一离开，省了不少麻烦，阿诚想。

“阿诚，”明楼抬起头望向他，道，“你辛苦了。”

辛苦了？明楼平时指挥他做事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让阿诚汗毛一竖，过度关怀必有隐情。

“先生，”阿诚试探地问，“您什么意思啊？”

“最近都没休息好吧。”明楼指了指他的脸，道，“你看，都有黑眼圈了。”

“哦，我没事，先生，”阿诚道，“可能是刚回来有点不适应，过两天就好了。”

“今天晚上你睡这。”明楼道，语气四平八稳。

“什么？”阿诚怀疑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

“没错，就睡这，”明楼抬了抬下巴指向房间的另一头，“那边有床。”

“这不太方便吧。”阿诚有点局促地道，暗想这又是哪一出。

“没有不方便，怎么，”明楼揶揄地一笑，“这该看的也都看过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吧。”

白天才跟汪曼春卿卿我我，晚上又想拿我开刀不成，一个念头在阿诚脑内闪过，却故意不说。

“我是怕打扰您休息。”阿诚寻摸着借口，他眼眸低垂，盯着书桌，并不去看明楼。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明楼看破了阿诚的心思，接着说，“过去你在这都睡得很好。”

过去？阿诚没有印象。“您是说，小时候……”

明楼颔首，深邃的眼睛一开一合，已经不用说下去了。

“我还要再看会儿文件，你先休息吧。睡衣在床凳上。”明楼扔下话，低头接着处理文件。

既然如此，阿诚也就没有再推辞，道了句“先生晚安”便走进内室。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卧室的布局让他感到格外的熟悉，相较之下，自己二楼的卧室就陌生得多。打开衣橱，竟然能够准确地找到自己当年的衣物。阿诚好奇地拿起来比了比，十年前的衣服，自然比现在要小了很多，无法穿上了，没想到现在还留着。床凳上搁着一套新睡衣，丝绸段子甚是柔滑。明楼特意给自己准备的，阿诚不禁想到底有多少事都在这个人的计划之内。

洗漱毕，阿诚惊讶这身睡衣简直如量身定做一般的合身，衣料滑过肌肤，行云流水一般的舒适。留意到明楼一向睡在左边，就先帮明楼铺好床，自己又新取了一床被子铺好，一切能想到的都安排妥当，他这才放心的钻进被窝，一手搭在脑后，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昏黄的灯光格外柔暖，他有当无的数着灯上的花饰，倦意袭身，一双眼睛干涩得早已想得到彻底的休息，眼睑缓缓开阖了几下，终于闭起。

“……怎么在这睡着了？……”

“……阿诚……”

“……过来……到这儿来……”

“……今晚就睡这儿吧……”

“……晚安……”

一连串的声音在脑中响起，阿诚清楚地知道这些声音属于谁，一时间某扇紧闭的门扉又再度打开，把剪断的光阴再度拼接在一起。

“阿诚……有些事情，脑子忘了，身体是不会忘的。”

寻着黑暗里的一星光亮，顺着阶梯向上爬，声音的主人就在不远处等他。

阶梯突然间轰然断裂。

阿诚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掉进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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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撑不住了，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