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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楼诚/ABO】灰色地带（十五）

上海沪西极斯菲尔路76号特务委员会特务总部

冬日的傍晚下起微雨，阿诚坐在车内，隔着一层车窗望着不远处，明楼打着伞站在一扇压抑而森严的大铁门前。不一会儿，漆黑的铁门打开了，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口，长发卷成精致的波浪，烈焰红唇，一身湖蓝色的皮衣，妩媚动人。汪曼春，事隔十多年，阿诚印象里那个在雨里哭喊的女孩，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仿佛是身后的76号衬托出这女人的美丽是多么残忍和血腥。见到明楼的身影，她笑着奔过去，扑到他怀里。

“师哥！”汪曼春嗲声嗲气地叫。明楼从口袋中掏出手绢，擦去她脸上的雨滴。

“长高了。”明楼这一句一出，阿诚嗤地笑了，明大长官见到女孩都说长高了，明摆着敷衍。

“说什么呢，别闹了，我都多大了。”汪曼春明显也很不满，嘟着嘴说。

“那就是我们太久没见了。”明楼道。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汪曼春问。

“刚回来没几天。”

“都不知道先来看我。”汪曼春装作生气的样子。

“这不是一回来就被你叔父带着各处应酬，我这才忙完，立刻就来见你了。”明楼道。

“算了算了，再跟你计较，不就是我小心眼了。”汪曼春笑了，明楼也笑。汪曼春挎起明楼的臂弯，两人在雨中散步。阿诚启动了车子，以缓慢的速度跟在二人的身后。

“你现在是一个人？”明楼问。

“是啊，”汪曼春爽快地回答。

“听说你交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怎么，无疾而终了？”

“没错，我杀了他。”汪曼春回答得仍然爽快直白，竟然有点炫耀的意思，“要听具体细节吗？”

明楼摇头，“点到为止。”

汪曼春笑，她这个师哥，还是一股学究气，

“师哥，你后来在法国分化的？”汪曼春试探性地询问，明楼点头默认。

“那你呢？”明楼问道。

汪曼春使坏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明楼的眸，散发出了一阵玫瑰香的信息素。明楼停下了脚步，被挽着的胳膊放了下来。阿诚在他们身后停住车，静观其变。

“曼春，”明楼的脸上泛起深邃的笑容。

“怎么了，师哥？”汪曼春妩媚地眼神望着明楼，像是大胆放肆地邀请。

话音刚落，明楼放下的手突然抬了起来，一把将汪曼春拥入怀中，撑着伞的手也环到汪曼春的身后，伞柄微倾，恰好挡在了汽车和人的中间。空气中升起一股硝烟味道，并不是很浓烈，与玫瑰香味相互交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缱绻纠缠的信息素蔓延到车内，阿诚的鼻腔触碰到的那一刻，立即屏住了呼吸，急忙以最快的速度摇上挡风玻璃，他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翻涌，腺体内的信息素分分钟想要脱离牢笼的桎梏飘散出来。

曾经喜爱过的玫瑰花香此刻竟是这么的抵触甚至是厌恶，分分钟想要将花瓣捻落，撕个粉碎。阿诚手捂住口鼻，集中精神让自己保持清醒。从什么时候起，身体对明楼的信息素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比遭遇的其他Alpha信息素都更加令人疯狂，令人难以自持。

雨点似乎又变大了些，明楼又把伞打了起来，汪曼春的脸颊一抹绯红，羞涩地浅笑，抬起手捶了捶明楼的胸，道，“讨厌！”

明楼适时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将它重新挽回了自己的臂弯，道，“不要随便勾引大人。”

汪曼春老老实实地挽着他，娇嗔道，“我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么对我。”

“我跟你之间，永远都在建立一种本能与压抑的新关系。”明楼直言。

“新……关系？而不是‘性’……”汪曼春嚼着字。

“你说呢？”明楼故意不严明，汪曼春半喜半嗔地瞪了明楼一眼，笑而不语，头微微一侧，靠在了明楼的肩上，脸颊上的红晕没有消退。

雨渐停，车内异常的安静，阿诚可以听到自己渐渐平复的呼吸和规律的脉搏。皮手套碾着方向盘上的橡胶发出咯咯的响声。直到两人散步回来，阿诚一步也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