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499790180

【伪装者/楼诚/ABO】灰色地带(十一)

第二天一早,阿诚换上为他准备好的一身西装,用发油抹了抹头,把原本趴在额上的头发向后梳去,军人气质立即被掩了七八分,脸颊上的一道浅痕让他看上去多了些许戾气,西装领带模样平添一分斯文,现在的他是明楼的私人助理。对着镜子比了比,嘴角扯出一个笑,暗想,资本主义。颈后一阵刺痛,这提醒他整了整衣领,没能完全遮住痕迹,随手捞过来围巾搭在了脖子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时间已到,阿诚拿起公文包,换上皮鞋,径直走向明楼办公室。

昨夜一遭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事后他又趟了好一会儿才能起身走路,右拳的伤是小事,昨晚已经简单包扎过,而被强行侵入的体内震震作痛,颈后还多了道深深的牙齿印,就是到了现在,痛感也没有完全消退。该死,阿诚暗咒,自从分化以来,自己整个儿都不正常,七零八落的记忆时不时地往脑子里钻,而且跟明楼的关系,真的已经到那个份儿上了。他内心确定了一件事,自己以前是爱明楼的,起码是爱过。而他记忆中,明楼却从未表过态。阿诚眉头一皱,又生出了些自我厌恶。

“咚咚”两声敲门声。

“请进。”

明楼已经在等他,见他进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八尺长身裹着西装大衣,凌厉的眉目深藏在一副金丝镜片之下,让人更加难以看透。看到阿诚的一身打扮,点了点头像是赞许。

“品味不错,”明楼道,“像是我的助理。”

阿诚装作谦恭地轻轻颔首,“过奖了,明……先生。”

明楼对阿诚的随机应变甚是满意,露出一个微笑。

“昨天睡得好么?”明楼问。

还好意思问,枪伤初愈又给我添了两道新伤。

“睡得很好,托明先生的福。”阿诚故意在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那就好。”明楼没事儿人一样,轻描淡写地带过。

“该走了。”明楼说罢,大步走到门口,阿诚迅速从衣帽架上取下围巾交给明楼,接过明楼的公文包。

明楼一边围着围巾,一边打量身边这个新任助理,“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阿诚一根眉毛挑起,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明楼拿过公文包,道,“走吧。”

两人走出办公室,前往机场。

 

+++

 

二人搭飞机出发,先飞香港,再转飞法国巴黎。

机内头等舱,只有明楼和阿诚两人,两人并排坐着。明楼递给阿诚一叠资料,是他们可能接触到的各种人员的照片和相关信息。阿诚仔细翻看着,迅速把所有人的面孔和背景资料印在脑子里。

“先生,我们不回上海吗?”阿诚问。

“要回的,”明楼看着手里的报纸,答道,“我现在应该在巴黎教书,理应从那飞上海。”

“有人会调查您的行踪吗?”阿诚领悟。

“这都是要做给一个人看。”

“谁?”

“汪曼春。”

 

阿诚手中的资料正好停在了这一页,一张相片,印着一张纯洁清澈的脸,不施粉黛的素颜也如此动人。随之脑中浮现出一个朦胧的影子。这个人我记得的,阿诚想。

明楼口中提到的汪曼春,是他恩师汪芙渠的亲侄女。她和明楼两人是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刚刚萌芽,两家就结下世仇,老死不相往来,明楼被迫遵姐命出国留学,汪曼春绝望之下投靠了日本人。这会儿据说已经在汪伪特工总部76号当了个情报处处长,专为日本人做事。

阿诚的目光扫过那些文字,停在了性别一栏上:

Omega。

阿诚在明家的时候,汪曼春还没有分化,明楼也没有。

他们俩之间应该还没有缔结标记关系吧,阿诚想。

明楼在后来有没有回去找过她?明楼还爱她吗?这次回去是要重修旧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哪一步了?标记了吗……

阿诚在残缺的记忆中搜刮,却没找到半点线索。

 

“阿诚,阿诚?”明楼的手在阿诚眼前晃了晃,

阿诚眨了眨眼睛收回了思绪,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愣神儿了,“哦,您说什么先生?”

“怎么,关于汪曼春你记得多少?”明楼问。

“她是您的老师、现任财政司副司长汪芙渠的侄女,76号……”阿诚把之前资料内容复述了一遍。

“这是资料上写的,说你记得的。”明楼打断他。

“她是汪家大小姐,您的……恋人。”阿诚顿了一下,语气带了一丝犹豫。

“还有呢?”明楼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她在明家门前发过誓,非您不嫁。”阿诚循着记忆,轻轻地道,“可是当时大姐不同意。”

明楼长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先生?”阿诚觉得好像提到了不该提的往事,犹豫地确认是否要继续说。

“汪曼春是个Omega,”明楼说道,话语里不含任何感情,“一年前有过一个Alpha的男朋友但后来被她给杀了,目前没有被标记。可以为我所用。”

“她一直在打探您的消息?”阿诚问。

明楼点头默认。

看来汪曼春对明楼还是念念不忘。而阿诚真正想问的是,

您现在,还爱她吗?

 

阿诚把话咽了回去,因为明楼已经收起了手中的报纸,闭上双眼小憩。阿诚去取来一条毯子小心翼翼盖在明楼身上,只见他剑眉微蹙,像是有心事。阿诚坐回位子,侧过头去看向机窗外,一片炽白的光。

 

+++

 

阴霾的雨天。雨点砸落在屋檐上,地上,让安静的书房显得格外空旷。十一二岁的阿诚伏在案头,握着钢笔,一笔一划地练着字。

只听房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随之而来是屋外头一阵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像是有人在争执,阿诚依稀辨出了大姐的声音。大姐明镜的声音一直是那么洪亮而有气势。他放下笔,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门前,开了一条缝儿窥看客厅究竟发生了什么。

 

客厅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大姐,另一个是大哥。而两人怒目相向,全没有了往日的和睦。大哥全身湿透,湿润的头发紧贴着前额,看上去定是淋了很久的雨。他紧皱着眉头,语气低沉却急迫,“大姐,外面这么大雨,什么话不能进屋说。”

“进屋?你还想让她进来?明楼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姓汪的就别想踏进这道门!”大姐声音越来越响,字字带着威严不容侵犯。

门外还有一个人?阿诚推想,是汪小姐?他向外看,玄关虚掩,外面一片雨雾,什么都看不清。不由地将门又敞开一些,却引出了“吱”地一声门响,吓了自己一跳。

“阿诚!进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出来!”大哥严词厉色,这样的大哥阿诚从未见过。轻轻地掩上书房的门,耳朵靠在门板上,想象着外面到底是什么变故。

阿诚知道,大哥和汪家大小姐感情颇深,应该就是大人们所说的恋爱关系。但这位传说中的汪小姐阿诚也只在陪同大哥应酬的时候见过几面,从未来过家里。大哥在家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要嫁给明楼!”一个女声传来,声音中带着哭腔的沙哑,却还倔强地硬撑着。

“我劝你别做梦了,汪大小姐!你要是想嫁给他,除非我死!”大姐高亢的声音喊着话,言语里透着决绝,像一把把刀子字字戳心。

“好……!那我就等到你死的那一天!”门外的女声依然顽抗地顶撞,字里行间带着恨,带着悲伤。

“大姐!”是大哥的声音,阿诚听出音韵间竟有些沙哑,大哥哭了吗?阿诚把耳朵贴得更紧。

“你跟我进小祠堂,我们当着父母的面说!”大姐话毕,一阵沉重的楼梯钝响,那狠劲像是要把木板踏碎。

 

雨声又显得嘈杂起来,外屋没了人。阿诚悄悄打开书房的门,走进客厅,玄关大门被一阵凉风吹开了半扇,他看到门外雨中跪着一个少女,哭泣着,泪水和雨水已经无法分辨。他确信这位汪小姐是真心爱着大哥的,而大哥也爱着她。

心里一阵酸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可能是惋惜一对鸳鸯要活生生地被拆散吧。

 

后来,大哥半夜都没有从小祠堂下来,阿诚担心,就上楼去看看。小祠堂的门里透出一丝微黄的光,大哥跪在地上,一条胳膊上多了几条鲜红的血痕。他推门进去,走到大哥跟前。自己和跪着的大哥平视对方,四目相对,

他怜惜地叫,“哥哥……”

只见明楼眼睛红肿,看到他,眼眸露出了笑意,轻轻搂住他的肩膀,头埋在他的肩窝,道,

“阿诚啊,哥哥带你出国,好不好?”

“嗯。”阿诚点头,下颚点在大哥的肩上,他感到大哥的肩膀微微颤抖,双臂的力度也紧了一些,他惊讶地发现这种感觉是多么美好。

本应替大哥难过,心里却有一丝愉悦。

阿诚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只要能和你一起,去哪儿都行。

 

耳边传来飞机的轰鸣声,机舱左右摇晃了一下,把阿诚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转头望向身旁,明楼竟然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神深邃依然难以读透,嘴角却隐约藏着一丝笑意。

“先生?”阿诚低声问,“我说梦话了?”

明楼摇头,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道,“我们快到了。”

-------------------

看了几个评镜春的帖子,想了想楼春,bg让我好黑线+_+||。

复习琅琊榜误打误撞入了一个邪教,然后懵逼了好几天……

我觉得我该狗带了

评论(7)

热度(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