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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陈】交易 15

本章还是清水。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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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灯一亮立刻躲开了，神色紧张地倒退了好几步。

 

陈亦度知是有人来就慌忙起身， 西装马甲有些皱了，衬衣被拉出来一截儿，露出一绺儿白腰，他迅速遮住露出的地方，把衣服拍平，回头一看，竟是谭宗明。

 

“打扰了。”谭宗明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显然是怒了。

 

男人有些尴尬地打量谭宗明，觉着可能是个顾客，匆匆说道：“那个……您好，本店已经打烊了。您有事吗？”

 

谭宗明也打量了一遍那人，一个样貌斯文的中年男人，身材纤瘦，看着装打扮估计就是店长了。干净而礼貌本是绅士必备，但从刚刚的所见所闻，谭宗明对他哪里会有一丝好感，言谈举止再优雅，安在他身上也总觉得带了些猥琐气。

 

“我知道，”谭宗明的语气冷漠到了冰点，面容竟还留有一丝笑意，“我不找你，我找他。”

 

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有些惊惶的陈亦度，一时百口莫辩，只得低低叫了声：“谭总。”

 

谭总？

 

中年男人琢磨着来人不一般，脑中过了一遍，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谭宗明，他赶忙上前伸手道：“您就是谭宗明谭总吧，哎呀久仰久仰。”

 

谭宗明笑了一声，又走近了些，看似像是迎上去，实则视线直接穿过那人看向后面的陈亦度。中年男人的手被晾在空中，极为尴尬。

 

“谭总，这、这位是我的老师，杨先生。”陈亦度对上谭宗明审视的目光，只好开口介绍。

 

“鄙姓杨，谭总与小陈认识啊？”中年人语气谄媚，掏了名片就往谭宗明手里递。

 

“你先下去。”谭宗明并不理会那人，只对陈亦度简短地命令道。陈亦度为难地望着他，谭宗明下颚一指，没有商量余地。陈亦度吞咽了一口，便听话地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下了楼。

 

杨姓设计师也不是没有眼力价，这一看可能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触了谭宗明的逆鳞，可是大忌，赶忙道：“刚才都是误会，谭总，都是误会。”

 

“误会？”谭宗明冷笑，“杨先生在业界德高望重我可是有耳闻的，不然也不可能放心让陈亦度在你这儿做。”

 

听了这话，那人猜测自己想的果然没错。本以为陈亦度应是有点儿背景的，没想到竟有谭宗明撑腰，这关系不是情儿就是干儿子什么的。

 

他忙赔礼：“谭总，您瞧您说的，我真的是不知道他是您的……重要的人。小伙子太俊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您回去问问小陈意思，他是个有理想的孩子，只要您一句话，我能帮上的一定尽力。”

 

“杨先生的意思，谭某不太懂。”

 

谭宗明在商界混迹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什么套路，对方在服装行业也是个腕儿，想允下陈亦度一个光明前途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过对方应是有着谭宗明的什么把柄，不然也拿不出筹码在这儿讨价还价。

 

“谭总是聪明人，很多话我觉得其实不必明说的。”

 

“哦？恕我愚钝，如果您有什么想说的，谭某洗耳恭听。”

 

那人扯出一个笑，佯装毫不在意地说道：“小陈这孩子俊是俊，只是平时一定是挺冒失的，身上磕磕碰碰的都是伤……估计谭总一定很心疼吧。”

 

话音刺耳，言下之意只要谭宗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不会把不该说的话往外说。谭宗明微眯双眼，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了一半。

 

“想必今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谭总提携，您好好考虑一下？”那人脸上满溢着笑，却让谭宗明恶心到了极点，谭宗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两步又停在原地， 丢下一句：

 

“杨先生，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说完便离开，一步也没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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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亦度在门外被冻得发抖，却也没敢走开半步。

 

他换工作服的时候偶然被进屋的老师撞见。他皮肤本来就白，白色衬衣下被谭宗明之前弄出来的青紫伤痕尚未褪尽，领口袖口稍有不慎就会露出来。

 

老师自然是看到了。陈亦度冷不防被压到桌上的时候他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知道那人撩起他的衬衫用手触摸那些印子，那人居然能面不改色问他，小陈啊，这些痕迹是谁留下的。

 

陈亦度头一次发觉被同性这样触摸是多么令人恶心，他浑身汗毛倒竖，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一直以来受人敬重的老师怎么可能对他有不轨之心，这是最令他难以接受的。他想把人推开，衣料和裁剪工具洒了一地。谁知力量不及对方，挣了几下无济于事，只好出口反抗：“老师，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那人反而笑了，来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威胁能有多少力度：“报警？呵，你有什么证据？”

 

陈亦度慌了，女性被骚扰尚且难以求证，何况他一个男的，说出去怕是要成为笑柄。虽然这人是师长，平日里也待他不薄，但被动手动脚还是让他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慌乱中陈亦度摸到一旁的剪刀，正准备反抗之时，房间里的灯亮了， 出现在门口的恰恰是 谭宗明。

 

谭宗明既可能是救星，也可能是魔鬼。陈亦度发誓他方才感受到了谭宗明的愤怒，一种来自雄性动物占有欲的本能反应。陈亦度的心中涌现出两种交织的情绪，希望和绝望。谭宗明能将他带出魔窟，同样也能把他带入地狱。

 

走出店门的谭宗明看了一眼陈亦度，那眼神不似任何时候陈亦度见过的，温柔的或是暴虐的，是一种习惯了商场上尔虞我诈的睿智与冷漠。

 

“冻着了吧，是我不好，应该让你在车里等。”

 

谭宗明情绪转换得极快，刚刚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与隐忍不发的怒气瞬间从脸上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对陈亦度说话的语气平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亦度怔怔地上了车，谭宗明让他系好安全带，说：“饿了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谭宗明转过头去， 陈亦度正疑惑地扭头望着他，四目相对。

 

“怎么，不饿？”谭宗明问。

 

适时腹内咕噜一声，直接把谭宗明逗笑了，陈亦度见状否认不得，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晚餐的味道上佳，烛光、玫瑰、音乐，气氛烘托得几近完美，当事人却有些心不在焉。陈亦度默默地吃，心思却在游离。谭宗明时而给他夹菜，介绍某些特殊的菜品，他统统没听进去。他看见谭宗明将紫砂壶中的茶倒入杯中，吹了又吹，直到饮尽。

 

“咳咳……”陈亦度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你就不问问么？”

 

谭宗明抬起头，神情顿了一下，似乎在反应他在说什么话题。

 

“不听我解释吗？”陈亦度问得直接。

 

谭宗明放下茶杯，双手十指交叉，笑得和蔼：“我在听。”

 

陈亦度道清了来龙去脉，其间谭宗明一直保持着沉默，陈亦度之前都打好了辩解的腹稿，却是一句也没用上。

 

对方的眼神、动作，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怒意。

 

待陈亦度把整件事说完，谭宗明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

 

没有质问，没有警告。陈亦度怀疑对面坐着的是不是那个之前会因为他酒后失态或是不听话便会施以惩戒的谭宗明。

 

他之前确实是怕的，怕谭宗明会二话不说再把他干到昏厥。

 

但是，什么反馈都没得到。这让陈亦度觉得自己的一通陈词听上去特别可笑，简直自作多情。他发觉自己甚至在期待一句“不要糊弄我”。

 

“……哦。”陈亦度有些失落，他低头握起筷子，用吃饭堵住多话的嘴。

 

“要喝点儿么？”谭宗明问陈亦度要不要喝酒，之前多次窘态均是酒后所致，陈亦度摇摇头，虽然一天下来发生了这么些糟心事，至少他这次想清醒地面对。

 

于是谭宗明唤来侍者，叫了杯芒果汁给他。待侍者把门关上，谭宗明缓缓地开口道：“以后学习和工作相关的事，还是事先告诉我一下，我尽可能尊重你的决定，好吗？”

 

陈亦度楞了一下，下意识地舔了舔上唇，点了点头。

 

“对了，”谭宗明翘起腿换了个坐姿，“之前你好像在我睡着的时候在我卧室里画画了，画呢？我怎么没看见。”

 

对于突然转换的话题，陈亦度有些吃惊，谭宗明是怎么知道的？

 

“……保密。”陈亦度瞪了他一眼。他还没有告诉谭宗明的打算，至少，在西装完成之前。

 

谭宗明眯起眼笑，小兔崽子。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卧室里的画，那幅画……你到底在哪儿弄的？”陈亦度问，毕竟是自画像，他太好奇了。

 

“那个啊，”谭宗明眼角笑出了深深的纹路，“保密。”

 

不说就算。陈亦度有些赌气，仰头闷了一大口果汁。

 

饭后谭宗明驱车载陈亦度回去，谭宗明陪他闲聊了一路，陈亦度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沉浸在愉悦的氛围中，直到车突然在一个路边停了下来。

 

陈亦度反应了一秒，这才认出这里是哪儿。

 

谭宗明把车停在了陈亦度的家门口。

 

陈亦度有些诧异地看看窗外，又看看谭宗明。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过了，你如果想回家住，我也没意见。” 谭宗明握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儿，对陈亦度说， “你自己决定就好。”

 

他这是被嫌弃了？陈亦度的表情瞬间有些僵，谭宗明不再会因为他与别人关系暧昧而不悦，他的举动进一步证实了陈亦度之前的假设。

 

谭宗明可能是玩腻了。

 

“……哦，那我就……回去了。”陈亦度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道。

 

谭宗明没有明着赶他走，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他怎么还好说出不愿走的话来。

 

陈亦度摁开安全带，正要开车门，谭宗明叫住他：“别急，我送你上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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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还以为谭宗明对他说的话不存疑至少表示还是信任他的，甚至还以为谭宗明对他是有些好感的。没想到，不怀疑实际上是根本不在乎，请他吃饭，逗他开心，全像是在打发一只厌弃了的宠物。

 

陈亦度思绪混乱，怎么走回家的他都不记得。

 

钥匙打开了单元楼的门，陈亦度礼貌地邀谭宗明上楼坐坐。按说绅士礼仪已尽，谭宗明应该会拒绝吧。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家中冷清了一个月，干燥的空气里有了些灰尘的味道。

 

陈亦度让谭宗明随便坐，家里没什么能拿来招待的，他去厨房烧水，茶叶还有一些。

 

茶沏好，端出来的时候，陈亦度没见到人。回头只见谭宗明从他的卧室走出来，手中捧着一团被罩。

 

“抱歉进了你的房间，我想你今天一定累了，先帮你打扫了一下卧室，待会儿你先睡吧，明天再收拾其他地方。”

 

陈亦度愣愣地哦了一声，竟有一些感动。即使是打发人，也做得够多了。

 

不知是心理暗示还是真的累了，陈亦度真就觉得到家以后四肢酸困得很，可能只是回家的条件反射。他放下茶水，打了个哈欠。

 

谭宗明草草收拾好寝具，喝了杯茶就告辞了，走的时候说，开学后他会把陈亦度在别墅的生活必须品带给他。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颇有些感慨。他确实不想要酒池肉林的纵欲生活，却 没想到的是，主动提出结束的竟然不是自己。而且，他似乎刚刚萌生出的感情居然要与寒假一道结束。陈亦度在困倦的思绪中睡着， 似乎做了一个不太安稳的梦，谭宗明要结婚了，新娘是那位安迪小姐。谭宗明在婚礼上挽着新娘，微笑着望着他，谢谢他送来的祝福。

 

不，他才不要祝福他们。

 

陈亦度觉得自己梦里喊了一声，竟把自己给叫醒了。浑身像火炭一样烧起来，皮肉像在被蚂蚁啃噬一般的难受。

 

时间距谭宗明离开刚过去一小时，注定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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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离开陈家，在楼下停留了一会儿，等看见陈亦度的房间灯灭了才离开。小家伙今天遇到性骚扰，必定受了不小的刺激，不知道他今天的表现是否把人安抚到位了。谭宗明坐在车里，联络了秘书：“明天帮我整理一份Yang工作室以及股东的资料，要最完整的。”

 

常年混迹与商界的谭宗明最为清楚，资本家没有真正的正人君子，谭宗明已经尽力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惜有人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挂了电话，启动了车。

 

是时候让姓杨的受点教训了。

 

接到陈亦度的电话时谭宗明已经在回佘山的路上，陈亦度从不主动联系他，他也诧异得很。

 

“喂，怎么了？”谭宗明问。

 

电话那头隔了几秒才出声，声音发颤，喘得厉害：

 

“谭宗明……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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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太催更，不敢不更w

明天要坐飞机+火车预计耗掉一天时间所以不能更了

说谭爸爸要是敢欺负度度就举起砍刀的小伙伴可以放下了2333

谭爸爸并不总是辣种禽兽（虽然有时候是x